“从学院毕业,就直接编入王国军的我,最开始进入的,就是卡西乌斯,就算现在他已经不在军队了,我也该称呼他一声老师,卡西乌斯老师所率领的独立机动部队师团。”
“作为新兴建立的实验性部队,独立机动部队无论战略战术,都和我在学院里接触的,有着极大的不同…起初说实话,真的很幸苦,要把在过去学过东西的体系全部打碎,再一块一块的拼接起来…”
“在那个时候,手把手帮助我适应了的人,就是卡西乌斯老师。”
喝了口茶后,男子接着说道:“而且,发掘我在情报方面才能,并举荐我进入当时还隶属于王国军的情报司的人,也是他。”
“在百日战争,那场几乎因为我单独带兵前往支援河滩,而差点送命的战事里…最后同样是卡西乌斯老师的导力飞艇部队,在最后救了我一命。”
“啊,啊哈哈…是这样吗…”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说话,艾斯蒂尔忽然突发奇想,想知道眼前这个很可能是不久后最大敌人的人,是怎么样看待自己的父亲的:“那,那么…当时的老爸,给上校您留下的,是怎么样的印象呢?”
“什么样的印象啊…呵呵…如果要我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
“大概就是‘英雄’,吧。”
“诶…?”
听到被奈尔亲自断定为“英雄”的男人,用同样的词汇评价自己的父亲,艾斯蒂尔不禁略微错愕。只是理查德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只是又说:“在武艺方面,拥有‘剑圣’这样名副其实的至尊称号;无论面对任何战况都可以灵活应对,拥有立体的全方位指挥能力;不仅仅是战术思想出类拔萃,在战略层面也有着高超的手腕…”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拥有着很多‘天才’不具有的谦虚,风度,以及对任何人都持有的尊重…我想,这才是他几乎立于不败之地的原因吧。”
“等等等等…听,听起来怎么和我认识的老爸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以前还觉得只是厉害罢了,可是风度谦虚什么的…”
“艾斯蒂尔,稍等一下…父亲退役和百日战争,是同一时期吗?”
“没错,当时我被从情报司重新调回他的麾下,在王都驻防…直到现在我都还能记得,兵临王城之下的帝国军,被导力飞艇瞬息之间毁灭时,我军将士们那冲破天际的欢呼和呐喊啊…”
闭上眼睛,似乎回忆着过去的场面一般,过了半响,他道:“不过要说清楚那个时候的事情,恐怕没有个几天几夜是不可能的了…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和你们说吧…不过,仅凭这些,有一点可以断定。”
从来没有过的真诚和严肃,出现在理查德脸上:“那就是——如果百日战争时,没有一位叫做‘卡西乌斯.布莱特’的男人的话,利贝尔王国早就变成埃雷波尼亚的一个自治州了。”
“不,不会吧…”
“……”
“觉得难以置信吗?呵呵,但是能将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的人,就是‘英雄’啊。”
“不过,在战争之后,卡西乌斯老师很快就退役了,甚至拒绝了领受象征王国军人至高的荣誉‘苍天白翼十字章’…所以王国人民其实知道他功绩的人,很少——然而在军队里,老一批资格的军官们,却都依然把‘卡西乌斯’这个名字,作为英雄的代名词呢…”
“…那,那个小气不良中年,这些东西居然一个字都没有跟我提起过…”
“…其实我觉得,就算父亲跟你说了,也只会被你当作吹牛哟,艾斯蒂尔…”
“唔…咦?等等,约修亚,为什么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啊,难道说!?”
“咳咳…我什么都不知道…”
“骗人!!你的表情就是一幅什么都了然的样子吧!?”
“嘛,放心吧,至少父亲什么都没有告诉过我…”
“那就是说是从别的地方知道得了!?”
“啊,今天的天气真好…”
“已经是晚上了!!”
“噗…呵呵呵呵…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
“啊…”
“非,非常抱歉,中途打断了您说话…”
总算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艾斯蒂尔和约修亚立刻正襟危坐,然而理查德却完全不在意,笑道:“不…看见你们的存在,我也感到安心了。当老师决定要退役的时候,我也曾经打算用尽一切手段,都要挽留住他…但是…”
“现在看来,当时他的选择,也许是最正确的也说不定。有你们在他的身旁的话,老师失去夫人的悲痛,一定会逐渐消失的。”
对于这个本来该提防的男人,竟然会用那样毫不掩饰的欣慰笑颜,说出这样的话——如果说这也是演技的话,那么这个男人,恐怕就已经堪称非人了吧。
让约修亚评价的话——这是他见到这个男子一来,第一次感觉到他发自内心的诚实。
由于这样的原因,年少的2人,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最后,还是理查德亲自打破了沉默——
“好了…”站起身,他道:“多谢你们能陪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