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的岛屿孤悬海面,其最高峰顶,两道身披血色、气息森然的身影盘膝而坐,如同两尊染血的石雕
在他们面前,静静悬浮着一面约三尺见方的奇异镜面
镜面光滑如幽潭之水,边缘铭刻着繁复诡异的血色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一人身披宽大血袍,面容隐在兜帽的阴影下,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
另一人身着厚重狰狞的血色战铠,气息刚猛暴烈,如同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长久的沉默被身披血铠的神使打破,他侧过头,声音沉闷如金铁交击:
“甲兄,你说……那群两族的老鼠,会撞到我们这边来吗?”
被称为“甲兄”的血袍祭祀纹丝未动,兜帽阴影下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镜面,投向无边无际的幽暗海天
他缓缓摇头,声音低沉而飘忽:
“难说七分靠天意罢了
始祖大人布下的罗网遍布八方,最终这份‘功劳’落在谁手上……”
他顿了顿,带着一丝漠然的嘲讽,
“……就得看谁的运气更好些了”
血铠神使眉头微拧,似乎对这份不确定性有些不以为然:
“有始祖大人赐下的‘幽冥血鉴’在此,难道还怕发现不了他们?”
“呵呵……”血袍祭祀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低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谬论,
“你真当这‘幽冥血鉴’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至宝?”
他微微抬手,枯槁的手指带着一丝腐朽的气息,轻轻拂过镜面边缘那崭新得甚至有些刺眼的符文刻痕
“你看这镜身,这符文……崭新得过分了
始祖大人一次性拿出数十面,分赐各处……”
祭祀的声音带着洞穿世事的凉薄,继续道:
“不过是随手炼制的探查器物罢了
凭此就想万无一失地抓住那些活了几千年的老狐狸?
你也未免太小看他们了”
血铠神使闻言,凝神细看面前的宝镜
片刻后!
脸上的笃信稍退,瓮声道:
“即便如此……
始祖大人神通广大,即便是随手炼制之物,也远非凡物可比!
这‘幽冥血鉴’虽只是重宝层次,
但其玄妙之处,恐怕连寻常破损的灵宝也未必能及吧?”
“这倒不假”血袍祭祀并未反驳,只是微微颔首道:
“始祖手段,神鬼莫测
所以我说的是‘难说’,而非‘不能’
只是……”
他兜帽下的目光似乎瞥了同伴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不过你莫要抱有太高的期望
就当成一次例行的守株待兔便是
得之,是我等之幸;
不得到始祖的赏赐,也是情理之中”
“明白!”
血铠神使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压下了心底那一丝立功的热切,瓮声道:
“就当出来看看这禁忌海的风景吧!”
“善”
血袍祭祀轻轻吐出一个字,兜帽下的面容似乎也松弛了一丝,重新归于沉寂,
仿佛与身下的山石融为了一体
只有面前那悬浮的幽冥血鉴,依旧无声地散发着幽幽血光映照着下方···
那片危机四伏、暗流汹涌、无边无际的淡红色海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