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又补充道,如同泼上一盆冷水:
“当然,
也不能完全排除是虚空灵流激荡引起的误判
毕竟,禁忌海的灵气潮汐,本就不甚稳定”
然而,那身披血铠的神使,几乎瞬间就过滤掉了这最后一个“可能性”
下一刻
祂霍然起身,血色眼瞳中射出两道灼灼逼人的目光,直截了当地问道:
“那……
我们是否要立刻禀报始祖?!”
闻言,甲祭祀那双深邃如潭的目光,悠悠地投向对方,仿佛要穿透那狰狞的面甲,看到其灵魂深处
打量了一眼后···
祂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既像是劝诫,又像是冰冷的陈述:
“你……
可想清楚了?”
“若判断有误,误导了始祖,耽误了祂筹划的大事……
那后果,你应当比我……
更清楚几分?”
祂的话语如同冰锥,刺向对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实在是始祖的手段太过酷烈了!
不久前,第六祭祀、第五神使、第八神使……那些办事不力、触怒始祖者的凄惨下场——
无一不是神魂俱灭,化为始祖提升力量的资粮!
那血淋淋的场景,如同烙印般刻在每一个神使与祭祀心头!
此言一出
血铠神使高大挺拔的身躯,微不可查地一颤
其面甲下传来粗重的呼吸声,祂陷入了短暂的挣扎
但仅仅片刻,那丝恐惧便被更强烈的欲望之火压了下去
只见祂猛地抬头,迎上甲祭祀的目光,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哼!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本座在化神初期这道门槛前……
已蹉跎了太久太久!
若无天大机缘,以本座这平庸的悟性,此生……
怕是无望窥得那中期之境了!”
“所以本座绝不会错过任何一次机会
哪怕···”
祂的拳头在血铠包裹下攥紧,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而眼下也唯有始祖的恩赐,才是本座唯一的指望!
为此也值得一搏!”
祂的声音斩钉截铁,再无半分犹豫
甲祭祀沉默地看着祂,兜帽下的阴影似乎更深沉了几分
祂明白了对方的决心——
那是赌上一切也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疯狂
阻人道途,甚于杀人父母
此刻,任何劝诫都显得苍白无力
最终,祂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开口,声音平淡得令人心头发寒:
“既如此……但愿……你不会后悔今日之决断”
“后悔?
哈哈哈……”
血铠神使发出一阵沉闷压抑的笑声,带着一丝血腥气,
“放心!
纵使此去……万劫不复,本座……也绝不后悔!”
笑声渐歇,祂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一转,带着一丝试探问道:
“甲兄……此事,你真不打算与本座……联名上禀?
功劳亦可共享……”
闻言,甲祭祀的身形纹丝未动,兜帽下的阴影仿佛凝固
“…………”
沉默,便是最清晰的拒绝
血铠神使见状,也不再言语,眼中最后一丝担忧就此消散!
如今祂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疯狂
旋即!
祂转过身,不再看那沉默的血袍身影,而是将炽热而敬畏的目光投向遥远的、始祖所在的方位,
继而,反手一转!
一块血色令牌凭空出现其掌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