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果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果皮上螺旋花纹渗出粘稠液体，被树根贪婪地吮吸着。
每吸收一颗果实，神树顶端的枝叶就膨胀一分，而树冠中央那颗畸形果实也随之鼓动，仿佛在孕育着什么。
艾斯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掌心轻轻贴在树干上，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神树的脉动与他自己的心跳渐渐同步，恍惚间，他仿佛听见无数细碎的声音在枝叶间低语。
那是忍宗成员们的期盼，是他们在漫长等待中的祈祷。
“首领，等到神树果实成熟的那一天，世界……就能迎来和平了吧？”
记忆中，那些面孔在神树下仰望着他。
有年迈的老人，枯瘦的手紧紧攥着他；有年轻的母亲，怀里抱着熟睡的孩子；有孤独的少年，沉默地站在人群边缘。
他们之中，有人在海贼的劫掠中失去一切，有人被海军无差别的炮火逼得背井离乡，更多人只是生错了时代、生错了地方，从记事起就只知道战火与逃亡。
在忍宗的庇护下，他们第一次尝到了和平的滋味。
孩子们能在阳光下奔跑，夜晚不再被爆炸声惊醒，餐桌上终于有了热腾腾的食物；可每当望向忍宗之外的世界，硝烟依然笼罩着大地。
“等到神树开花结果的那天。”
“真正的和平就会像春雨一样，洒在每个人身上。”
忍宗的前辈们总是这样说着，粗糙的手抚过孩子们的发顶。
没有人怀疑这句话。
但当夜深人静时，总有人向神树祈祷，祈祷着他们所梦想的和平，真的有到来的一天。
树冠顶端，果实表面的光芒忽然强烈起来。
艾斯睁开眼，看到无数光点从枝叶间飘落，像一场温柔的雪；远处传来忍宗成员们的惊呼，有人开始低声祈祷。
“再等等。”
“就快到了。”
艾斯轻声说着，不知是在安抚他们还是自己，
微风拂过，几片发光的树叶缓缓飘落，艾斯伸手接住一片，看着它在掌心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远处的云海泛起温柔的波浪，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静静等待着新生的降临。
现实世界。
“轰隆——！”
恐怖的轰鸣在野区炸响，两股足以撕裂大地的力量狠狠碰撞在一起，冲击波呈环形炸开，方圆数百米的参天古木瞬间被连根拔起，又在半空中被狂暴的能量撕成碎片。
地面如同波浪般剧烈起伏，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这片区域范围内的所有变异生物在此刻全都疯狂逃窜，生怕被两人的余波给打死；一只体型堪比卡车的变异野牛刚跑出几步，就被席卷而来的能量余波掀飞，重重砸在岩壁上化作肉泥。
烟尘中，秦天缓缓收回拳头，他脚下的地面已经熔化成赤红的岩浆，炽热的火焰缠绕在右臂上，细密的龙鳞纹路若隐若现。
“有点意思。”
他抬眼看向前方。
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袍的身影悬浮在半空，六道璀璨的光翼在背后舒展，每一片羽毛都散发着神圣的气息；但此刻，最右侧的光翼已经残缺了大半，金色的光屑正不断从伤口处飘落。
“咳咳”
黑袍人抹去嘴角的金色血液，眼中的震惊难以掩饰。
虽然说对方是华夏公认的第一序列中最强的异能者之一的龙帝，但同为第一序列，只是一拳就让自己受伤，是否过于夸张了一些？
“继续。”
秦天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无缘无故在他在野区中狩猎变异野兽时出现，并向他发起进攻，已有取死之道。
他不需要去考虑对方的身份，只需要将其打死在这即可。
而且看对方那一副宛若天使模样的羽翼，就知道是西方的东西。
他对他们可没什么好感。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地面轰然塌陷，蛛网状的裂痕瞬间扩散到数十米之外。
黑袍人瞳孔骤缩，身体爆发出刺目的圣光，就在秦天拳头即将命中的刹那，他身形突然虚化，化作无数光点消散，炽热的龙炎只穿透了一道残影。
“光的折射？”
秦天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圣光审判！”
冰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天空中突然降下十二道直径超过十米的光柱，将秦天团团围住；每一道光柱都蕴含着净化万物的恐怖能量，地面在光柱的照射下迅速汽化。
秦天微微皱眉，龙炎在体表形成护盾，也就在这时，黑袍人的真身突然出现在正上方，手中凝聚出一柄由纯粹圣光构成的长枪。
“堕神之枪！”
长枪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刺而下，秦天侧身闪避，却见长枪在半空中突然分裂成数百道流光；尽管龙炎护体，仍有几道流光穿透防御，在他左肩和右肋留下数道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