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离开都昌城,纵马快奔,往平安城去请救兵。
行了不到五十里,周围突然白茫茫一片,看不清左右的路,只有前边还有亮光。
七尺长剑在手,太史慈哪里会怕,但也放慢了速度,往前走去。
大雾尽头,有一个道人,正坐在一张石桌前,桌上摆着一副棋盘。
“你是何人,为何要挡我的道?”
太史慈哪里不知自己的遭遇,都是面前的道人装神弄鬼,一只利箭已经上弦。
“你差一点便害了我的师侄,你说,我能不寻你么?”
陆道人淡淡开口。
“原来是太平道的黄巾贼寇,找死!”
太史慈话语还未说完,一只箭已经射出。
万分之一个刹那,便到了陆道人身前。
只是,便在距离陆道人三尺之地,它骤然灰飞烟灭,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可抗力。
这一只箭,不能伤陆道人分毫。
太史慈的目光骤缩。
刚才这一箭,又急又猛,乃是他致命一击,却不想面前道人看都不看一眼,已然叫此箭灰飞烟灭。
这个道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他又不免想起战场之上发生的事。
原来……黄巾贼寇统帅也是这个道人救的。
他先前还在疑惑那致命一箭为何没有杀掉黄巾军的统帅,现在是明白了,便是面前之人出手了。
这个道人,是他今日的大敌!
他没有任何犹豫,数箭连发。
一息之间,数十箭似乎没有停顿,射向陆云的各个要害。
换做其他人,如张牛角,纵然有飞剑在手,也一定死了。
因为太史慈的箭太快。
不过,陆云理都没有理会。
每当有箭进入他的身前三尺之地,便会灰飞烟灭。
一箭是这样,数十箭也是这样。
快箭,还伤不了他。
或许,只有碾压的力,才能够破灭他。
不过现在看起来,太史慈并没有伤害他的能力。
陆云便坐于原地,淡淡开口:“我救了黄巾军的统帅是真的,不过黄巾军是不是贼寇,还要两说。这样,不如我们打一个赌?”
“什么赌?”
数箭连射,不能竟功,太史慈已经知道遇到了敌手,不过他向来没有放弃的习惯,手中七尺长剑挥洒,却依旧不得进道人身前三尺,只得虚与委蛇。
大丈夫,不仅当有勇,还得有谋。
“我知你是为报孔融的恩德因此来此处,若是你与我博弈,胜了我,我可令黄巾大军放了孔融,若是你输了,我依旧放了孔融,不过,你得为我效力!”
“你说的话,可能算数!”太史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三万黄巾,竟能听从此道人的命令?
这么强大的道人,又何必沾惹红尘,去造皇帝的反?想来世俗中的金银财宝,也未必能入他们的眼!
那造反,究竟为何?
“我说的话,自然算数!不过你说的话,可能算数?”陆云反问道。
太史慈沉默片刻,方才闷声道:“大丈夫一诺千金,绝不反悔!”
“很好!”陆云呵呵笑了起来。“来来,与我杀一局!”
他自己持黑子,又请太史慈坐下。
太史慈坐下了来,手持白子,看着棋盘,只见棋盘上已经摆了一副残局。
他仔细看那残局,一阵头晕目眩,暗暗吃惊:“这是什么局?”
这棋局除了玲珑棋局,还会是什么?
陆云自自家师兄翠玄真人那里得了玲珑棋局后,以此棋局对人,无往而不利。
这玲珑棋局,只要人还有执念,便会落入局中,纠缠不清,难以脱身。
太史慈如今背负请救兵救了孔融的执念,甫一落子,便陷入局中无法自拔。
他又不擅长算计,一盘死局杀了不到一刻钟,便全盘覆灭,不由怔立当场。
“我输了!”白衣小将愣在当场。
陆云呵呵一笑,道:“幸亏你输得快,若是精于此局,厮杀个一年,那孔融怕是早死了!现在还来得及!”
太史慈这才转忧为喜,拱手一拜:“还请放了孔大儒!”
“那是自然!”
……
陆云携太史慈重回都昌城,只见张牛角已经率领大军准备攻城,见了陆云到来,忙请陆云入帐。
他又见了白袍小将太史慈,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陆云摇头,说了些太平道主张角规定的纲领,方才使张牛角按下杀意。
“师叔,那孔融老儿还负隅顽抗,我立刻下令去攻城,破了他的城池!”张牛角恶狠狠道。
“破城是必须的,不过么……”陆云迎着太史慈怀疑的目光,微微笑道。“孔融一个人,不妨大碍,放了也就放了,没什么大事!”
他顿了顿,又道:“这座城池,我帮你们破罢!”
“恭请师叔大发神威!”
张牛角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