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别让他买了。”赵有财端起洗脚盆,边往门口走,边说:“上次买那酸,不好吃。”
王美兰撇着嘴也没说话,等赵有财回来时,王美兰还哄两个孩子呢。
但就在赵有财准备上炕时,却见王美兰甩过来一个眼神。
“嗯?”对上这个眼神,赵有财瞬间就精神了。这眼神,就是老夫老妻之间的暗号啊。
“妈,我哥进城能不能领我啊?”忽然,赵虹来了一句,紧接着就听赵娜道:“我也想去。”
“你俩消停地,赶紧睡觉得了。”还没等王美兰吱声,赵有财先说话了,开口就很严厉地对俩闺女道:“都几点了,还不睡觉?”
赵虹、赵娜齐刷刷地撅起了嘴,但也不敢再吭声了。
好不容易挨到两个小丫头睡着了,听赵虹、赵娜呼吸均匀,赵有财呲牙一笑,唤王美兰道:“兰呐。”
说着,赵有财还把手伸向了王美兰。
但下一秒,他的手被王美兰毫不留情地扇开。
“嗯?”赵有财一愣,心想不是你给我的信号吗?
“我问你!”王美兰低声对赵有财说:“你给我好好想想,咱爹走前儿,都给你留下啥话了?”
“唉呀!”赵有财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道:“你们都问我八百遍了,我能想起来的,我都告诉你们了。你就赶紧的吧,兰……”
“兰什么兰?”王美兰没好气地打断赵有财,道:“上次在西屋,强子还有老邢三哥都在呢,你说以前我家是放山的,完了有本从宫里带出来的书啊?”
“啊。”赵有财微微点头,就听王美兰问道:“那书呢?”
“书?”赵有财诧异地瞪着一双小眼睛,道:“那我哪知道啊?”
“你不知道,谁知道啊?”王美兰再问:“爹有啥事儿都告诉你,完了你啥也不说。”
“我……”赵有财咔吧两下眼睛,仔细地去回忆,但也想不起来那书的下落。
“兰呐,什么书啊、本儿啊的,我真不知道。”赵有财一脸诚恳地道:“咱爹也没交代那个呀!”
关灯了,还拉着窗帘,王美兰也看不到赵有财脸上的表情,只道:“那你咋知道有那么个书呢?”
“我……”赵有财再次回忆往事,然后对王美兰说:“有一次吧,好像都老秋了。我记着么,我跟大勇我俩上山打围。回来前儿,二傻咬个獾子。那大獾子你都能有印象,三十来斤那小屁股胖忒儿、忒儿的……”
“你别整这个没有用的。”王美兰气恼地打断赵有财,道:“你说书的事儿!”
“整回来,就把獾子送你家去了。完了娘给扒皮焖了,我就跟爹喝酒。”赵有财道:“喝上酒咱爹就跟我念叨虎血丸子啥的,给我听得直懵,我就问老头儿,我说那玩意儿真的、假的呀?你说这老灯……不是!”
“我艹……”王美兰闻言大怒,伸手就要撕赵有财的嘴。赵有财按住王美兰的手,紧忙认错然后道:“兰呐,你就说这老头儿吧。他领一帮胡子在山上整虎血丸子,他也不说。
他就跟我俩东一笤帚、西一扫帚的,你说我当时还喝点儿酒,这过去二三十年了,你让我想,我上哪儿能想起来去?”
“你懂个屁呀!”王美兰狠狠剜了赵有财一眼,道:“那啥年代呀?那时候多危险呐?爹敢跟你说那么些吗?爹就带带拉拉地交代你这些事儿,谁成想你特么都就酒喝了。”
赵有财也是无语了,心想谁愿意听你家这破事儿似的。但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
“哎?”忽然,赵有财想到一事,忙伸手扒拉王美兰肩膀。虽然被王美兰耸开,但赵有财仍说:“兰呐,你说的对呀,那时候不安全呐。你想啊,那书要是皇宫里出来的,那让人知道了还了得?咱骨头渣滓都得让人家砸喽。”
听赵有财这话,王美兰觉得有理,她忙对赵有财说:“那你赶紧想想,咱爹说没说,他给那书藏哪儿了?”
“我想不起来了,兰。”赵有财说着,伸手去搂王美兰,道:“咱先睡觉,完了明天再想呗。”
“睡什么睡?”王美兰一把推开赵有财,道:“你赶紧想,想不起来,你就别睡了。”
“你干啥呀?”赵有财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当时就有些不高兴地道:“这那不人睡觉啦?”
王美兰也感觉这样不对,想起她儿子说的“重赏之下必有匹夫”,王美兰忙对赵有财说:“他爸呀,儿子说那书挺重要呢。你好好想想,你要想起来了,以后我让你上山。”
“上山?”赵有财闻言,小眼睛为之一亮。
……
第二天凌晨四点,王美兰被赵有财给扒拉醒了。
“几点呐?你干啥呀?”王美兰问,赵有财却是语带惊喜地道:“兰呐,我想起来了!”
“啥?”王美兰迷迷瞪瞪也没反应过来,然后就听赵有财道:“我知道爸给那书藏哪儿了。”
“藏哪儿了?”王美兰咔吧下眼睛,稍微清醒了一些。
“在你们家呢。”赵有财神秘兮兮地道:“就强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