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阎书刚看向三工段的方向,然后问赵军说:“一直往那么走,是不是咱两省交界那大岗?”
阎书刚才调过来不长时间,他对这山场还不是很了解。但刚才从三工段下来的时候,阎书刚跟司机问清了方位,他就有了这个怀疑。
“是,阎场长。”赵军应了一声,而陈维义转头看了看三工段的方向,然后对阎书刚说:“阎场长,他这黄叶子落下的太巧了。”
陈维义说着,拿过姓刘护林员交上来的黄叶子,道:“都卷成筒准备卖钱了,跑山人哪怕把命丢了,也不带丢这个的。”
陈维义这话有些夸张,但即便是赵军也不得不承认,他这话说得在理。
而紧接着,陈维义又道:“这个黄叶子掉这儿,要么真是那人落(lá)落(lá)下来的,要么就是他故意跟咱打马虎眼呢。”
听陈维义这么说,赵军、阎书刚瞬间都没意见了,因为这是个明白人,不用谁教他做事。
“那陈所长你定。”这时,阎书刚表态道:“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我来的时候,周书记说了,我们林场上下都全力配合你。”
“我谢谢周书记,谢谢咱林场。”陈维义说客套话,阎书刚连忙回应道:“陈所长不用客气,咱都是为了工作。你们驻我们林场,这些年也帮我们不少。”
“都是为了工作嘛,呵呵……”陈维义说话时看了赵军一眼,然后问道:“我听说咱林场新成立的营林保卫在三工段?”
陈维义在这林区工作多年,对地形啥的比阎书刚了解多了。
“是,陈所长。”赵军紧忙应道:“我们就在三工段办公。”
“赵组长,那是你地盘就好办了。”陈维义笑着对赵军道:“你看看你去调查一下,问问那附近压窝棚的老人,或者咱们护林员,看这两天有没有比较可疑的人过去。”
陈维义说完见赵军点头,然后他又对阎书刚道:“阎场长,我们人手不够,麻烦你们帮我一起往新楞场那边捋。不管他是不是跟咱打马虎眼,现在咱都只能这样了。”
阎书刚点头应下,赵军也没意见。赵军记得他上辈子看过一部电视剧,好像是86年发生的一桩大案,95年公安系统推行dna检测才重新开展调查。
至于痕迹、指纹之类的检测,赵军不知道这年头有没有。但估计就算有,也到不了山沟沟里来。
这么大的山场,想搜山是不可能了。所以陈维义刚才说的,就是眼下最好的处理办法。
众人回到窝棚前纷纷上车,他们兵分两路,陈维义带着派出所警员、阎书刚带着在场的保卫员,他们一路往新楞场摸排。
而赵军,他带着张济民和姓刘的护林员往三工段。
当他们到三工段的时候,都已经是午后一点了。看到赵军来,陈良友很是惊讶。
惊讶之余,陈良友紧忙喊老伙夫,让他给赵军煮口面条、卧俩鸡蛋。
至于两个护林员,则是被赵军打发回家了。对此,张济民和姓刘的护林员没有丝毫不满。
因为摩斯嘎还在,赵军让摩斯嘎先送他俩回永利,然后摩斯嘎再回林场。
这样一来,省着张济民他俩往回走了,他俩乐不得的。
送二人上车时,赵军让张济民给护林队队长宋福安带话,让三工段附近的护林员明早到这里开会。各个屯子都有通勤的板车到三工段来,所以赵军也不算折腾人。
等二人走后,面条也已上桌。赵军叫住老伙夫,向其与陈良友说了王久盛被害的事。
王家人都知道了,也就没什么好瞒的了。
陈良友二人听得吓了一大跳,什么时候永安林区有这狠人了?
“行,大侄儿,我知道了。你吃着,我马上搁大喇叭,给工人都叫过来,完了你问他们吧。”陈良友说话就下了炕,他跟赵有财论哥们儿,赵军管他叫叔。不管论关系,还是从工作角度,他都愿意配合赵军。
等赵军吃完面条,那边工人也聚的差不多了。赵军过去,问大伙是否有看见行色匆匆、鬼鬼祟祟、贼头贼脑,不像好人的;是否有背包挎兜、拿榔头小镐,或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一片的人。
赵军没跟他们讲王久盛遇害的事,不是不能讲,而是没有那必要。
他不说,大伙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面面相觑。
“哎?”忽然,人群中有人举手,道:“赵军呐,我昨天看见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那人!”
“呦,齐叔,你看着谁了?”赵军一看,说话是永胜屯屯长齐胜利的叔伯兄弟齐忠伟。
“我没看着正脸。”齐忠伟回手往后一指,道:“昨天四点来钟,我上茅房去,我瞅一人背麻袋兜,捋那岗梁子往上顶。我影影绰绰,我看他后腰不别的啥玩意了,好像就像你说的,是小镐头还是锤子呀?”
麻袋兜就是跑山人用麻袋做的兜子,一面用布条绷两条背带,一百来斤也能背在身上。麻袋口用绳穿着,一撸口就扎紧,所以在本地又叫一把撸兜子。
那人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