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诧异,甚至让他忽略了肩膀出撕裂的疼痛,和对鬼物杀人条件的顿悟。
“还好还好,习惯了习惯了~也就要时常提醒自己'我好害怕'这一点有些麻烦,毕竟不提醒一下自己的话——这种程度的鬼,实在没什么惊吓感,无聊得很。”虞幸说完最后一句停止了抛相机,啧啧两声,看了眼时间,“一点十分了都,这个测试没必要搞到四点吧,困了都。”
“她怕是不知道班主任站后窗的时候,那真是无死角抓玩手机……嘛,差不多意思,反正我有经验。
他像掂篮球一样抛了抛相机,歪头:“好玩啊,诶,你先别激动。人生啊,就是要找点乐趣——”
“……”赵一酒:我特么还能说什么?你真不是在逗我吗?我有点不相信你了你知道吗?
他血呼啦叽的大嘴张开,舌头卷起,当头咬下——
但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来临,反倒是他刚闭上眼,就感到一阵向后的力将鬼物扯了出去,破风声迅速接近,“彭”的一声——
也就是说,完成了这场不存在的公司招聘后,活下来的人将会获得“荒诞推演”的游戏资格,成为推演者。
虞幸一听就笑了。
虞幸伸手拍了拍方瑞的肩膀,凉气顺着接触面往他体内涌,令他暗自感叹一句“真凉快”,接着道:“就和你刚才做的事一样,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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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猪吃虎好玩吗。”
相机对准了方瑞,方瑞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虞幸看他严肃的样子感觉挺有意思,于是也伸出手,和赵一酒一本正经地握了握:“虽然你肯定没机会救我,但是我很感动。作为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无辜大学应届毕业生……”
意料之中遇到鬼后,他就是故意把拖把棍往女鬼脸上戳的,怎么了呢?
那个踢飞鬼物、飞速上电池的人,是虞幸!?这玩意儿身手也这么好的吗?
赵一酒:“你——”
“过来一下。”虞幸冲他招招手。
鬼欺身贴近,冰凉的温度透过衣物传到赵一酒背后,肩胛骨上的锐利指甲拔出,带起一片血花,赵一酒痛哼一声,咬牙向后肘击,然后立刻反手握着刀从鬼物小腹往上一划。
他想到这儿攥紧了刀,后知后觉发现肩膀的血不断在往下流淌,稍微一用力,皮肉就撕裂般的疼痛。
亏他之前帮了这个“弱鸡”这么多,他就多余担心这个玩意儿。
“让我确定这一点的,是那个女鬼小妹妹,哦,叫唐媛来着。她当时贴在资料陈列室窗口,假装没看到我和赵一酒,事实上呢,那个角度——明明就能看见,能看得清清楚楚。
但他逃跑的几率显然不大了。
“彭!”
虞幸自下往上抬眼看他,居然透露出几分阴霾和戏谚的神色,右手食指竖到嘴边:“嘘,先别顾着好奇。”
“没错,这是新手测试的难度。”赵一酒点点头,算是认同了虞幸。
虞幸就单膝蹲跪在一旁,见鬼溜了,转过头嘴角带笑,扬手冲赵一酒挥了挥:“还健在呀朋友?”
他打了个哈欠,举起自己的相机:“啧,赵一酒估计是遇到麻烦了,看在他刚才把电池让给我的份儿上,这次他死不成。”
“……”
虞幸身边还有两架相机,地上一架,手里一架,其中一架属于谁不言而喻。
大厅里,一块大木板不慎被踢飞出去,赵一酒感到右腿上传来钝痛,身上已经被汗浸湿。
方瑞沉默地看着他,半晌,艰难地开口:“既然……你都……知……道了……我……放过你,三个……小时后,你……走!”
“你们只要利用惊吓使我们忘记换电池,相机关机五分钟后,我们就会成为任你们杀的羔羊。”
伸长了舌头的鬼化唐黎并没有给他想办法的机会,凸出的眼球提溜一转,尖锐的指甲就从赵一酒肩胛骨穿过。
“夺损呐!……我想请教一下,”赵一酒一时间没控制住飙出一句天津话,他忽视掉对方让人服气的颜值,阴沉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装弱鸡,你不累?”
呵,真不知道前者是真的还是演的,这个虞幸,谎话连篇。
肿胀的皮肤被割开。唐黎只是动作停顿了一下,看样子痛觉并不强。
“你凶我。”虞幸露出委屈巴巴的神色。
赵一酒本能地闪躲,只是这次还没等鬼接近,那边换好电池的相机就亮了起来——
赵一酒:“你放屁。”
这是什么不合时宜的打招呼方式啊!
赵一酒不甘地闭上了眼,不想在死前的那一瞬间参观鬼物的口腔结构。
忍住疼,他接着道:“这个推演公司在现实中根本不存在,它会找到有潜力成为推演者的人,在一个城市内每凑够几个,就进行一场打着招聘的幌子,事实上是获取游戏资格的考核。”
赵一酒听到微弱的风声,只来得及向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