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藤勇点点头,以示赞同。
“嗯,说得对,就让新八一个人去跟斋藤谈谈吧。其他人暂且不要去打搅斋藤,尤其是你,阿岁。”
土方岁三一脸不满:
“啊为什么”
近藤勇投去没好气的眼神。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你这人尖酸刻薄,天生与‘调解’一词无缘,让你去见斋藤,只会出乱子。”
就这样,大家分派了任务,并分享了一波茫然不安的眼神后,便就地解散。
在大家业已离开的当下,却有一人定在原地。
但见伊东甲子太郎偏着脑袋,直勾勾地注视西方——这正是斋藤一离去的方向——眸中流转着复杂的神色,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好一会儿后,其颊间的思索之色渐散,取而代之的是耐人寻味的笑意。
随着这抹笑意的浮现,他终于挪动脚步,移身向西,步速渐快,笔直地朝斋藤一追去。
……
……
是日,下午——
大津,新选组屯所,某道场——
【注新选组本部设立在大津郊外,京都、大坂与大津各设有一处新选组屯所。】
藤堂平助满面烦闷地站在道场中央,机械地挥舞掌中的竹剑,练习素振。
偌大的道场内,此刻只有他一人,极富规律的竹剑破风声支配全场。
嗤!嗤!嗤!嗤!嗤!嗤!
他挥剑的力度倒是有了,却没有竹剑劈开空气所应有的利落声响。
定睛详察,便见他双腕无力,刀路歪斜,刀尖乱颤……肉眼可见的糟糕。
对于像藤堂平助这种水平的剑士,“剑乱”只有一种原因,那便是“心乱”。
此时此刻,他的心思完全沉浸在今日的变故,脑袋里的思绪纷乱如麻,仿似毛线球。
——斋藤兄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保卫京都”的职责太重,所以他累糊涂了吗
——以前没发觉他是一个敬爱天皇的人啊……
——唉……等日后有机会了,再找他谈谈吧……
他本想挥挥剑、出出汗,借此来排解心中的烦闷。
然而,在握起竹剑后,他的心情不仅没有变畅快,反而愈发糟糕了。
——今天状态不济……到此为止吧。
正当他放下竹剑,准备离去的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充满磁性的男声,使他愣在原地。
“嗯这不是平助嘛,你在这儿啊。”
藤堂平助携着惊讶的情绪扭头望去——伊东甲子太郎倚着道场的门框,满面笑意地看着他。
“师傅你怎么在这儿”
“最近事务繁忙,整日久坐,脊骨都僵硬了,所以想趁着眼下有空,来这儿活动活动筋骨,没想到会碰上你。”
伊东甲子太郎一边说,一边移步至不远处的刀架,随手拎起一根竹剑。
“平助,既然有缘在此碰面,要不要来一场久违的切磋”
藤堂平助闻言,眼中立时闪出兴奋的光辉,忙不迭地点头:
“求之不得!”
伊东甲子太郎咧嘴一笑:
“很好,那就快穿好防具吧!让我好好见识一下,你的剑术又进步了多少!”
二人穿戴好各项防具,随即不分先后地移步至道场中央,面对面,蹲坐在地,相互行礼。
他们乃感情极好的师徒,彼此间自然是没少切磋。
不过,在加入新选组之后,出于工作繁忙等种种缘故,尽管二人平日里也总能相见,但切磋次数明显减少许多。
上一回儿跟师傅较量是什么时候,藤堂平助已完全记不清了。
在行完蹲踞礼后,二人徐徐起身,剑尖互碰,小心翼翼地相互试探。
不拿剑的伊东甲子太郎,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
拿起剑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散发着锋锐之气!令人不敢随意靠近!
藤堂平助见状,心中不住地感慨:
——不愧是师傅,没有任何可趁之机!
对方的完美架势使他不敢掉以轻心。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采取“二人转”的策略,围着伊东甲子太郎转圈圈,期间又是蹬地,又是呼号,试图逼对方显露破绽。
怎可惜,不论他采取什么样的策略,对方都稳若泰山,没有任何动摇。
但凡是高水平的剑术比拼,总会如此——要么不动如山,要么动如雷霆!一旦开启攻防,一切交锋都只发生在弹指之间!
说时迟那时快,不喜长久对峙的藤堂平助,抢占先攻:
“喝啊啊啊啊啊!”
他大喝一声,掌中竹剑闪电般击向伊东甲子太郎的右腕。
正是北辰一刀流的经典战法:剁手!
身为北辰一刀流的免许皆传的拥有者,北辰一刀流的每一个“剁手”技巧,他都修炼得炉火纯青。
遗憾的是,这精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