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观察其包扎手法的青登,忍不住地问道:
“老师,你以前是医生吗?”
老人淡淡道:
“虽然我对医术很感兴趣,但很遗憾,我并不是医生,我以前是一名私塾先生。”
“只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当你和你的同志们频繁地深陷险境,总会学会一点医术。”
谈话间,老人已用布条在阿久津的伤口上打了一个紧紧的结。
“还好,伤口不算深,流血虽多,但并未伤及内脏。”
老人说着长出一口气,露出放心的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西面的灌丛忽地传来嘈杂的、由远及近的异响。
大盐党的诸位统统变了表情,下意识地绷起全身神经,握紧手中的武器。
然而,青登却摆了摆手:
“不必紧张,是我们的人。”
他刚一语毕,便见一名名身穿浅葱色羽织的新选组队士从厚密的灌丛中钻出。
为首之人,正是东城新太郎。
看着仍安好的老人和紫阳,他难抑激动。
“殿下!紫阳小姐!太好了!你们平安无事!”
刚刚,感官敏锐的青登最先听见战斗的动静。
于是乎,他便带着能跟上其速度的佐那子和阿舞,先行赶来此地——东城新太郎的身材太臃肿了,力量有余,敏捷不足。
老人拍了拍东城新太郎的肩膀。
“抱歉,新太郎,让你担心了。”
“殿下没事就好,我究竟如何,根本无关紧要。”
东城新太郎和“零番队”的赶到,使周遭充满欢腾的空气。
光是这一件件显眼的浅葱色羽织,就能给人以极大的安心感。
东城新太郎还想对老人说些什么,但被老人抢先一步地打断道:
“闲话等之后再叙,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青登点点头,附和道:
“我们走吧,我已经在大津为诸位准备了上等的住所。”
……
……
受伤的人与体力不济的人被搀扶着,在青登等人的护送下,大盐党的诸位终于能够好好地喘息片刻。
下山的路途中,不时有追兵杀到。
只不过,都不需要青登出手,仅靠“零番队”的队士们,便足以凭压倒性的战力逼退追兵。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他们抵达一处河岸。
只要过了这条河,就能抵达山脚处的青登等人安置马匹的地方。
等上了马(牛),就能彻底甩开屁股后面的诸敌。
这条河并不算深,大概只到齐胸高,幸而水流不算湍急。
由东城新太郎负责领头,领着众人渡河。
青登则主动担下殿后的重任,替众人死守河岸,谨防敌人靠近。
总的来说,渡河的过程还算顺利。
虽然不时发生脚滑、站立不稳等意外,但都是有惊无险,每一个人都顺利地抵达对岸。
当最后一个渡河的青登与众人汇合的这个时候……忽然间,河对面蓦地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啊呀,终于赶上了……不,似乎差了一点呢。”
青登下意识地以为是追兵来了,在握住腰间佩刀的同时,扭头去看,映入眼帘的光景使他怔了一怔——河对面只站着3个人。
两个年轻武士与一个其貌不扬的胖子。
说来奇妙,这个胖子的身上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气场,青登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不由自主地定住目光。
看着以青登为首的新选组成员们,胖子挑了下眉,虽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并未显现出明显的失态。
只见他背着双手,挪移目光,扫视对岸的众人后,深吸一口气:
“吾乃法诛党的八岐大蛇!”
他一边高喊,一边高高地昂起脑袋。
“大盐平八郎!我是为了见你一面,才专程来此的!”
“我们作为多年的老对手,相互攻伐了十余年,却一直没见过面,委实可惜!”
“烦请露个脸吧!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
霎时间,河对岸被诡异的寂静所笼罩……
并不只是因为对方自称“八岐大蛇”,更是因为他刚刚所喊出的那个人名。
大盐平八郎……
29年前的“大盐平八郎起义”的首脑,理应死在29年前的大坂,大盐党的精神领袖……
青登瞪圆双目,一脸的不敢置信,佐那子、阿舞等其余人亦然。
有如条件反射一般,青登猛地转过脑袋,朝老人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老人……或者说是大盐平八郎,稍作犹豫后,踏前半步,站在河岸边上,直勾勾地凝视对面的八岐大蛇。
“我就是大盐平八郎!你就是法诛党的八岐大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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