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开口道:“那么就是有两种可能了——”
“要么是,今川家早就料到东松平家会违背‘不准出战’的命令,所以在一开始就做好了支援的准备。”
“要么是,这一切都是雪斋大师的阴谋,之前所有的‘怯战’都不过是为了把我们引出来,而今川军很可能已经设下了埋伏。”
林秀贞的话音刚落,本就紧张的织田家家臣们各个都是背上沁出冷汗。他们已经在太原雪斋身上吃过太多的亏了,自然没有兴趣再吃一个。面对太原雪斋,怎么防备都不为过。
“不可能是第二个。”然而,织田信秀却是斩钉截铁得判断道:“那雪斋大师需要提前判断出这是我们的试探,预判出我们会在试探无果后进攻,再预测出东松平家会抗命出击……任何一个环节没有兑现,他就会白白错失一个调略西松平家的机会。今川家比我们强,根本没必要和我们赌博,只需要稳扎稳打就行了,不可能放过这样的破绽。”
“不要乱。”织田信秀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家臣们,“都被那老和尚吓破胆了吗?人还没到,听到名字就自乱阵脚,还怎么打仗?”
“就是!”织田信长也立刻嚷嚷着帮腔道:“远的我也不提,京都一役,那老和尚最后不也没拿下我,让我跑了?怕什么?又不是算无遗策。”
“派人立刻在南边警戒,全部的探马斥候都给我派出去,拉开情报网,提防今川军有后续援军抵达。”织田信秀看到家臣们好说歹说平静一点了,这才开始下令,“再派人进城,协助松平樱井控制局势。不要贸然发动总攻,各部都要做好回身迎击今川家援军的准备,以防坚城不克反而被里应外合。”
“老爹,让我亲自去!”织田信长闻言就来了兴致,一个跨步跳到织田信秀面前,“那今川治部就在城里是吧!我来解决他!”
“冷静,不要冒进。”织田信秀认真地嘱咐了一句,可已经被一路小跑点兵去的织田信长当做了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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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织田信长从织田信秀的旗本点出了约莫300人,急匆匆地闯入冈崎城北门时,却发现今川义元的马印此刻已经出现在了冈崎城东门的门口。
“这是什么意思?要从东门逃跑?”织田信长简单看了眼四周的烟尘和靠旗,就可以确定东门附近绝对没有在交战,而是安全地控制在了今川家-东松平家手中。今川义元的马印不在战况最激烈的北门,却去了东门?
“让松平樱井给我通报敌情!”织田信长于是策马向前,很快来到了松平信定的马印后,扯着嗓子就趾高气扬地喊道:“今川义元那厮人呢?他的马廻众进城之后干什么了吗?”
樱井松平家的旗本们见织田信长如此无礼,都是面带愠色,但碍于寄人篱下的形势也没人敢发作。可在部下面前,松平信定自己的面子却是挂不住了,有些不满地抗议道:“织田三郎,事先令尊可是和我约定好,冈崎城内由松平家自己来解决的,不知为何却要插手?”
“你没看到那赤鸟马印已经进来了吗,还在这里托大呢?装什么装?我不来你还想解决冈崎城,马上要被今川治部给解决了吧!几天前都被俘虏过一次的人了,还不老实?放你回部队了你不感恩戴德,还想顶嘴?”织田信长根本没拿正眼看松平信定,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臭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