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冠道人笑着不说话,大袖一挥,转眼间三人站在一片云海之上。
“太子殿下可以把剑收起来了。”
瑰流的确是收起了脚下的剑,却不是放回剑鞘,而是拿在手里,说道:“我和你应该不熟悉吧?”
“熟悉倒也不熟悉。”莲花冠道人笑了笑,“青钱城见过一面,梵柯山又见过一面,哦对,我不是还送殿下金丹来着。”
瑰流哦了一声,“所以呢,你谁啊?”
莲花冠道人一笑置之,随即问道:“殿下是要赶回家过年吧?”
“知道就让开,别做拦路狗。”瑰流语气淡漠。
莲花冠道人摇摇头,“这种速度,便是再多出四五天时间,殿下也难赶回去。贫道倒是有两张快行符,能让殿下两天之后刚好除夕那天就到家。”
“说完了?”瑰流平静道。
莲花冠道人愣了愣,“说完了。”
“那你可以走了。”
莲花冠道人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扯扯嘴角,试图从瑰流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最后,只能心不甘情不愿接受这个事实的莲花冠道人冷笑一声,反问道:“殿下就真的不想家?”
“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莲花洞天之主是个大善人?既然如此,天底下那么多不能和家人团聚的异乡客,洞天之主不妨去帮帮他们,就莫要在我这里费心思了。”
瑰流双手拄剑,那副表情好像是在说:“你再不让开,我可就出剑了。”
莲花冠道人微微一笑,“有件事还要和太子殿下说一声,前几天我去了趟大靖皇宫,在椒房殿见到了皇后娘娘。”
此话一出,尤其提到秦芳,瑰流瞬间压不住气,森冷的语气充满杀意,“你到底想说什么?”
莲花冠道人收起那两张快行符,说道:“贫道的莲花洞天如今可以设立祝官和春官,家师亲点殿下性命,并言普天之下没有比殿下更适合春官一职的人。”
“贫道也正是为了此事才拜访皇后娘娘,在皇后娘娘那里碰了壁,贫道这才跑过来问问殿下您自己的意见。”
莲花冠道人说的极其认真,一丝不苟。
瑰流由此想起春官的起源。
传说万年前,道祖有感于“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便创设春官和祝官,前者掌四季更替,后者掌天下福禄。
再到后来,儒家至圣颁布节气,春秋之序得以细划,例如惊蛰是万物之始,霜降意味着万物毕成。人族也因此在大地崛起。
而万年后的春官,不再掌管春秋之序,只是地位极高的虚职。
所以瑰流是在想不明白,一个毫无用处的虚职而已,为何莲花冠道人口中的师父偏偏要选中自己担任春官。
这背后的含义是什么?
瑰流问出了和秦芳一样的问题,“为何要选我做春官。”
而莲花冠道人也给出了一样的答案,“不知道,只不过师命不可违。”
倒不是莲花冠道人不想告诉秦芳和瑰流,而是就连他自己都没想明白,千百年来无所谓的春官,为何师父这次偏偏就如此看中?还非要从家门外选人,选了个世俗王朝的太子。
“不说的话,那就没得谈了。”瑰流淡然道。
“贫道也不指望第一次就说服你。”莲花冠道人跺了跺脚,笑道:“咱们来日方长。”
一瞬间,云海下坠,剧烈消散。
瑰流身形稳稳地站在诛仙剑上,大臂一伸,就把王姒之紧紧搂了过来。
“没吓到吧?”
王姒之摇摇头,脱离瑰流怀抱稳稳站住,轻声道:“他说的没错,没有转瞬千里的本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两日之内赶回京城。”
瑰流忽然想到什么,问道:“诛仙剑以杀力冠绝天下,其实速度不算快吧?”
王姒之点点头,“本来这柄剑就不算出众。”
不出众?能杀仙人还不出众?能剑斩酆都还不出众?瑰流怀疑自己听错了。忽然,他觉得脚下踩的剑好像在轻微颤抖,就好像...小孩子再哭?
王姒之微微皱眉,用力跺脚道:“闭嘴!”
诛仙剑哀鸣一声,然后便没了动静。
这场面给瑰流看傻了,这算什么?人剑交谈?
而且这最后一声哀鸣是怎么回事,敢情你被说委屈了?
王姒之看向瑰流,“问了这么多,你像说什么?”
“我目前炼化的四把飞剑,玉楼春速度最快,甚至我每次驾驭它只能看见一道残影划过。我肯定是无法驾驭速度这么快的飞剑,如果你能用它御剑飞行,说不定真可以转瞬千里。”
说着,瑰流身侧出现一把萦绕盘旋的袖珍飞剑。
王姒之挑挑眉,“这么小?你没和我开玩笑?”
瑰流笑道:“你闭上眼睛。”
王姒之疑惑不解,但还是照做,闭上了双眼。
“可以睁眼了。”
王姒之睁开眼,只见脚旁出现了一柄和诛仙大小相同的剑,正是刚才的袖珍飞剑。
瑰流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