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种意愿,即便它是一种不明真相的残忍逼迫。
一入侯门深似海,王龚乔想保护自己的女儿,错了吗?
秦芳害怕自己的儿子包庇罪臣之女,陷入众矢之地,到最后非但没得到又落得一身疤。所以她逼迫王龚乔嫁女,有错吗?
至于被迫离家出走,看似是瑰清的咄咄逼人,但她本应该是无辜的,陈鹭瑶的匕首本该捅向自己的。
所以,造成今天的结果,瑰流不怨恨过任何人。
很久很久之后,这个浑身是血的疲惫男人,睁开眼睛,声音颤抖:“瑰清,咱们回家。”
神色淡漠的神道共主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向飞升台中心。
纯粹人性的王姒之一下子红了眼眶,强忍哭意道:“既然如此,我飞升,你留下,把神性剥夺出来。”
瑰清剥离出体内的神性,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什么酆都之主,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人。
青衣王姒之转身的那刻,再也抑制不住泛滥的泪水。
纯粹人性的她,最终还是站到了纯粹神性的身边。然后二人合为一人。
不知为何却杀掉了白衣神性的瑰流,收回了最后一丝神性,万年前的神道共主,没遇到任何阻拦,就这么轻松地启动了飞升台。
这个陌生至极的女子,刹那间头发银白,吞食掉酆都之主的神性,将飞升台彻底打碎,然后步步登天,没有转身,就此离去。
最像人的王姒之最后却不带任何眷恋,远离了人间。
最不像人的瑰清最后留了下来,摒弃了神性,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瑰流双手剧烈颤抖,那只掉水严重的镯子从手中滑落,摔了个粉碎。
瑰清想要蹲下拾捡,却看见男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乖,不要了,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