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所制的酒盏,直接对着壶嘴喝了起来。
“风月,好名字,入口香甜,回味却干涩,这就是风月,初见甜蜜,久时却泛苦,哪有永远的香甜。”君绫摸着娇艳欲滴的嘴唇回味道。
“没想到姑娘竟能这样了解我的酒。”珠帘后站着一位玉冠翠袍的男子。
隔着珠链加之微醺的我,无论看谁都是双影,便只能从声音上去断定,说话的应当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从小便与骨碌在市集上摸爬的经验提醒我,趁着姑娘醉酒不分南北才来搭话的男人,肯定是没安好心,所以,这家店确实是个黑店。
“进来喝酒。”君绫重重地放下酒壶,双手捧着因烂醉而变得酡红的双颊道。
“君绫,你这人虽然狠毒,却一点心机都没有,万一他趁你喝醉了占你便宜怎么办?”我感觉浑身燥热,头重压了千斤顶。
门外的男子突然笑了起来,而且笑声听起来似乎不是那么友好。
“君绫,他笑我。”我已经分不清酒的名字是什么,随便拿起一壶往嘴里灌,想要解开着喉咙涌上来的燥热。
君绫拿起桌子上的软鞭,随意那么一甩,就将鞭子紧紧地缠住男子的腰上。随后她用力一扯,男子整个人便趴在了君绫的身前。
我朦朦胧胧地好像看到那个男子再度扑进了君绫的怀重,而后我也仿佛如不受控地叫喊道:“君绫,你看这世上除了你的执哥哥,还会有其他的男子出现,并且拜倒在你的凤尾裙下,何必要把自己的心给一个不爱你的人,人生苦短,整日悲悲切切,不如及时行乐。”
之后,我好像又喝了很多酒,但是具体又喝了多少,我记不太清了,只知道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是跟君绫睡在一张床上,并且是紧紧拥抱着彼此。
我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慢慢挣脱开君绫怀抱,坐起身,细细地回想了一下,我是为何与君绫同床共眠的事情。
随后在不打扰君绫熟睡的情况下,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穿着鞋。
待鞋子穿好之后,抬起头却发现眼角乌青的小白坐在摇椅上浅眠。
我仔细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却怎样都想不起来,以至于乌眼青的小白何时到来,我完全没有印象了。
介于嘴里口干舌燥的,我站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去案前倒水喝。
“呦,醒啦?”我闻声猛回头,看见窗棂上侧倚着一位身穿红衣的妖艳美妇。
确切来说是美妇还是美夫我也分不太清,只见他白皙的额头上,有一朵娇艳欲滴的五叶红莲印,举手投足之间的尽显妖娆柔媚,这足以让我难以辨别他是男还是女。更可怕的是,他那一双摄人心神的双眸,闪着妖冶的赤光。
我以为是我自己还没醒酒,遇见了妖怪。
“小雪,莫吓她。”一旁浅眠的小白挣开双眼说道。
红衣美人轻轻一笑,眉间的红莲印记就不见了,连方才那双泛着红光的双眸也褪去,变回常人的颜色。
我再度揉了揉眼睛,神情呆滞。
对于昨晚的事情,恍然有些断断续续的记忆闪现在我的脑海里。
“怎么,酒疯撒够了,想起来了?”小白站起身慢慢朝我走过来。
我畏缩地吞了一口水,战战兢兢道:“不与醉人论是非。”
“嗬,”小白理了理我额间的碎发,“我倒是没看出来,绥绥的鞭法使得这样好,难不成是以前与骨碌学的吗?”
我听的一头雾水,心想早在重华寺的时候,骨碌是教过我一些功夫,可那些功夫不过是盛气凌人的花架子罢了,哪能轻易的伤得了小白呢?
难不成是我昨晚借着撒酒疯,为他们表演了一套鞭法?
我看着小白,小白看着我,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一直到床上的君绫悠悠转醒。
醒来的君绫缓缓地坐起了身,抬起素手揉了揉因为第一次喝酒而痛的快要炸裂的头。
她紧锁着峨眉慢慢地掀起身上的被褥,猛地发现自己身体近乎赤,裸,而后她放声大叫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在我屋子里?”
“不对,这不是我屋子,我昨天是送了妫翼回陈国的。”
“不过,我在哪,我的衣服呢,还有妫翼,你为何身穿我的坎肩?”
最终,在君绫一声又一声的呐喊中,昨天一身翠绿的男子跑了进来,大喊道:“娘子,你怎么了?”
这一声娘子,让我昨天断片丢失的记忆,全部回到了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