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饭之时,简蓉盯着少公子欲说还休,少公子等了半天却不见她有话说出,索性心一横放下碗筷装作要回房休息。简蓉见此,即刻开口问道:“师父白日可是与你说了什么,怎么我与不言出门之时还是好好的,这会儿又身体不适了?”
少公子嘴角勾笑,首先想到的是,澹台不言才带这姑娘出去一下午,回来便改口称他为不言,这小半天的光景倒是用了什么方法讨到了简蓉的欢喜,少公子很想知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过午先生与我细品云雾之时还是好好的,一提到被爽约的事情,就十分沮丧了。”少公子说话之时轻瞥澹台不言,见他看向简蓉时的表情就像老树开了花,让他整个人的头顶都长出了枝桠。
简蓉垂下眸子缓缓地道:“公子可知为何白老与韩子没有赴垂钓之约吗?”
少公子转了转眼珠,摇了摇头道:“不知。”
“因为韩子的十五之时,即将嫁女,所以不能来赴垂之约,而白老也是因为要参加韩子女儿的婚礼,没法来这儿。”简蓉的表情略带沮丧,却让少公子存了心思。
“可否是师父依旧没有介怀,因为自己未能守约去齐国救韩子先生一家,韩子先生的妻子被齐国宗亲杀害的那事?”澹台不言小心翼翼地问道。
少公子盯着澹台不言,这小子一下午倒没荒废,看来得了简蓉的欢喜,连韩子这样隐蔽的事情都能熟知了。
“是蓉儿师姐告诉我的。”澹台不言以为少公子看不透他是如何得知韩子的事情,所以立即开口解释道。
少公子挑着眉毛,心里并不在意澹台不言将他看做毫无心机的傻子,相反这声蓉儿师姐,似乎有些暧昧的味道在里面。若是澹台不言能与简蓉促成良缘,未尝不是一件锦上添花的事情。
少公子眯眼笑了笑道:“我不知这其中还有此层渊源,不过既然韩子先生都未曾介意,庄荀先生怎地还看不开了呢?”
“韩子先生情深于老妻,自妻死后再无续弦之举,一心抚养唯一的女儿,想是师父看在眼里,悔在心里吧。”简蓉放下碗筷,因为此事也十分惆怅。这是她师父长久以来的心结,任谁触碰与劝阻也都是枉然。
“那不如我们带着庄荀先生前去韩子的府上贺喜如何?”少公子说话时故意朝向澹台不言,却看出他转瞬即逝的慌张。
“我方才也是与师姐这样建议的,可是师姐说师父不会去的。”澹台不言定了定,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碗筷,眼神坦荡地看着少公子道。
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食没动几筷子就无人问津了,少公子起身踱步到门口,仰头向天边望去,却见星海如云。由此想到了终首山上的星海壮阔,不知不觉便又想起那个爱笑爱闹的小丫头来。
“韩子先生现在何处?”少公子转眼而问。
“蔡国。”简蓉回道。
“那不如我们就与庄荀先生走一趟蔡国。”少公子垂眸凝思,显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师父不会去的,之前我有旁敲侧击地问过他。”简蓉撅着嘴,一脸挫败。
“十五那天蔡国清华寺的仁切大师云游归来,届时仁切大师会在寺院里呆上三天以传佛法,我想论道的庄荀先生会很欢喜与论佛的仁切大师静心而谈。”少公子眼里精光而现,显然是又想到了些什么,满意地说道。
第二日,燕君之子连慕君又照往常一般,来到庄荀先生农庄的大门口。昨日他们这一行人被关在门外大半天不说,还被农庄里拿着扫帚突然出现的疯婆娘打的脸上都出了红印子。更让连慕君生气的是,与他一起登门等候的君执和澹台不言两个人,因偷懒去集市去吃酒,走了一遭却偏偏遇上的庄荀,还被庄荀带进了农庄。这让苦苦在门口守候的连慕君心生妒恨,于第二日带着许多亲兵,又来到了农庄门口。
然而这次不同的是,开门的门童却说庄荀先生云游天下去了。
连慕君惊异,难不成先生还带着君执那两人一起去了不成?
连慕君连忙问道开门的门童,庄荀先生是去了哪里,和谁一起去了?
门童老老实实回答道,不知先生何处去,只知带着的是自己的女弟子和两个年轻的男子一同。
往蔡国去的官道上,简蓉与澹台不言两个人识趣地在帘帐外面驾着马车,马车里面坐着一脸严肃的庄荀和一脸戏谑的少公子。他们两个人自农庄出来开始就是这样一副表情,简蓉深知自己欺骗了自己的师父,心有愧疚,所以与澹台不言两人躲在了马车帐外。
“若是晚辈没有猜错,今日连慕君又会带着一大队人马去你的农庄上,如此闹的不可开交,还不如早些离开,给自己寻另一处清净,况且那蔡国的仁切大师,晚辈还是有一些门路可以见到他,这机会来之不易,先生为何不喜,反而怪起我来呢?”少公子最先开口打破了拘谨的环境。
然而这话并没有让一直臭脸的庄荀得到缓和,他仿佛更加生气了,尤其想到方才简蓉与他说的那些话,他气的自己连胃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