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承让了。”于身后,我甚为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回头望去,却见方才与我过招的正是白汍毓,只不过拜我所赐,他的发丝间还插着几根干草。
“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个小小的陈国公主倒还有些反骨?”少年同我一般高,晶晶亮的眸子之中尽是清高。
我没有说话,缓缓地向后退了一步。
少年笑了笑转身坐在了兵卫抬来的小榻上。
“我同白都尉打了赌,猜你会不会逃。”他翘着腿,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道。
“我见你都同父王求饶了,还要委身于他,便觉着你同息国那位桃花夫人一样,是个软弱的,于是赌了你不会逃。”他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道。
少时,门外几个兵卫押着两个身穿同样兵甲的人进了营帐,我仔细一看,正是白日里逃出去那三个姑娘的其中两个。
“怎么只抓到两个,另一个呢?”白汍毓厉声问道。
“回都尉,那姑娘跑的太快,我们几人都没有追上。”一位小兵委屈地道。
“那便骑马去追,总之追不到就杀掉。”白汍毓怒道。
小兵接到命令之后,便跑了出去。
与此同时,先前被我打晕的那几个兵卫醒了过来,便都摇动着身子,从干草之中爬了出来。
站在附近的兵卫瞧见了,俯身为他们解开身上的绳索。
他们起身之后,拜了那位少年和白都尉,而后,便抬起脚,朝着身穿银甲的姑娘踹过去。
我知道这两个姑娘被抓回来,必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毕竟怂恿她们出逃的是我,我不忍袖手旁观。
我趁机抽出一旁兵卫腰间的长刀,朝着那几人的腿砍了过去,那些人吃痛一个接着一个地向后倒去。
趁乱时,我猛地回身拉起榻上的少年,以长刀逼着他的脖颈缓缓地道:“放了她们。”
少年临危不乱,镇静地道:“放了她们,谁来给我大楚的兵将寻乐,你吗?”
“礼之用,和为贵,有所不行,知和而知,你若懂你自己名字的意思,便求你能像个人一样,善待众人。”我看着他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
“娼奴怎可为人?”他轻蔑一笑。
我手腕忽地被一重物击打,长刀落地后,我被白汍毓狠狠地押在地上。
少年从容地抖了抖衣上的褶皱,俯下身捏着我的下巴道:“你这女人倒是合我胃口,今日丢了一个娼奴,不如你来我帐中侍奉可好?”
“殿下,楚王虽将她关入娼奴营,但命令任何人不许动她。”一直站在少年身后,背后负长刀的男人开口说道。
如若方向没有错,方才掷出重物击打我手腕的人,应当就是这个男人。
“现在不许动,不代表以后不许动,那桃花夫人父王在刚得来之时不也宝贝的紧,可现在呢,图了几天的新鲜,便将她赏给舅父了不是?”少年站起身,皱着眉头,责怪着男人的扫兴。
“殿下,敬先生说的不无道理,若是殿下真想要她,还是先问过楚王。”白汍毓说道。
少年翻着白眼坐回了榻上道:“你们还真是无趣,算了,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
“不过,她让我输了赌局,我要好好惩罚她一番。”少年俏皮地转着眼珠,突生一个可怕的想法。
“将她的手脚绑了,丢在此处,她不是想要救这些娼奴吗,我便要让她亲眼瞧着,这些娼奴被亵玩,听着她们的惨叫。”少年的笑容像是修罗殿里的恶鬼。
少年带着他的敬先生和白汍毓离开营帐的时候,我的双脚和双手被绑的死死,分毫不能挣扎,而我的双眼正对着的便是那些姑娘被囚禁的地方。
少顷,十几个兵卫接连走了进来,将那些姑娘撕扯着,蹂躏着,践踏着,摧残着,在我眼前将她们生吞活剥了。
我闭着眼睛,不去看,可耳边传来的全是她们的哭喊声。
于夜半之时,哭喊的声音才逐渐停了下来,我不敢睁眼,也害怕睁眼,迷迷糊糊地似是哭着睡了过去,却被人又轻轻地唤醒了。
我缓缓地张开眼,见到了芊芊。
我坐起身才要开口询问她,却被她用手堵住了嘴。
“我来带公主离开这里,公主莫要说话。”她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
我点点头,顺势看去,却见她脖颈之处一片淤痕。
我清楚地知道,那淤痕是如何得来。
她拉着我的手站起身,待走过已经被撕扯的七零八落的那些姑娘的身边,芊芊脱下了斗篷,将几个衣不蔽体的姑娘罩住。
我瞧见她的裙子两腿之间似是有血迹。
我抓着她的手便更紧了。
“我现在没有办法带你们走,不过,你们要活着,一定要活着,公主一定回来救你们。”芊芊朝着那些姑娘,轻声道。
我内心有悔,我没有能力救她们,却又将她们推入深渊。
芊芊已经将营帐前的守卫击晕,而此时又是处于夜半时分,大营之中的守卫本就比白天的少,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