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子气了些。
思来想去,少公子偏觉着燕君的局不应是这般浅显。
少公子强迫自己凝神,回想陈国的势力勾连,若说绥绥留在了蔡国的最大受益人,便是这卫夫人而已。
难不成燕君已然同卫夫人有了利益交换?看来陈国的卫夫人已然开始不安分,竟与燕君搭上关系,少公子要快些传书给信北君,让他开始提防着点才行。
“蔡侯可知燕君这样做,对他有何好处?”少公子开口问道。
“他畏惧楚国之势,不敢与之抗衡,只献策于孤,若是将有一天楚国倾颓,他所求分得少许城池与奴隶即可。”蔡侯忽觉腰上有些疼,便起身揉了揉。
“所以国君信了?”少公子惊异于蔡侯轻易取信于人的速度。
“孤为何不信,难不成你且让孤等着你禀报周王,使周王派兵与孤联合吗?”蔡侯勉强地站起身子,忽觉这腰间他越是揉捏,越是疼得厉害。
少公子摸了摸鼻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想必蔡侯如今已经被伐楚的执念给磨坏了脑子,是真是假,是好是坏已是不愿再分辨了,他所想要的就是以卵击石,使整个蔡国为他的孟曦陪葬。
“若少利于燕,安能使其谋,国君你莫不是也认为燕君的心思,当真如你一般狭隘吧?”少公子戏谑道。
蔡侯揉捏的地方,刚巧是绥绥从他身下逃脱后,用力踢了几脚的那处。
“就算他有什么阴谋,孤也无惧,孤的妹妹为鲁国君夫人,孤再不济便修书给鲁国国君,使他出兵助孤一力方可。”蔡侯俯身趴在小榻上,此时被夜半折腾来的医官也刚好到了,连忙俯身进来为蔡侯看着腰上的淤青。
“执,自然知道,不过近日,鲁国北部大荒之地的戎部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不但掠夺鲁国边界防御城附近的郡县,更是将此地的鲁国百姓肆意残杀奴役,你瞧那鲁国公的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国君认为鲁国公会腾出兵力来帮你吗?”
“再说陈国,陈国侯虽生性懦弱,被卫夫人欺压,可他身边跟随着的上卿可是清流世家百里府上的信北君,况且合欢夫人虽是公主,可一个嫁出去的公主,又怎会值得让他们冒险,这些国君是否有想过?”少公子剖析了伐楚的利弊,将所有的可能提前预料,说给蔡侯听。
蔡侯终见犹豫了,他伏在榻上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