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哑然失笑，他知道对方是在打趣，故而并未解释什么，只是盯着女子眼睛看，一副永远也看不够的样子。
“别看了，再看不好意思啦！”女子瞪眼，只是在微红脸颊的映衬下，显得毫无杀伤力。
“坐下说。”杜凡从储物空间取出一套桌椅茶果齐全的凉亭。
他本想牵着女子的手走过去，但又碍于东华女君的肉身，只得把手收回，顺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女子掩嘴浅笑，一层薄雾腾起又散去，已是梳理好容妆，换了一身干净白裙。
二人走进凉亭，对面而坐。
杜凡当先道：“阿雪，你的灵魂怎会在东华女君林知影的身上？”
此时的“林知影”，正是寒千雪。
寒千雪陷入沉吟，神色显得有些凝重，似乎这件事情对她来说也不是很通透。
直至过了许久，她才轻启檀口，道：“当年我自蓝星界陨落，辗转地府，幸得荒古太能灵梦神尊青睐，救我一命的同时，又将我收入门下。
我本以为这是机缘巧合，后来渐渐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却又不得真相。
最后我遵从师命，修习了一部轮回类功法，此刻的我，正处在轮回之中，因你的出现，提前觉醒了。”
杜凡听得瞠目结舌，心中又是关切，又是好奇，脱口问道：“你的轮回功法，是怎样的？进展还顺利吗？有没有什么危险？”
“轮回之道最是玄妙莫测，每一部轮回类功法，都是不一样的，即便是同一部功法，同一人修炼，两次修出的效果也不尽相同。
事实上，我已不止一次入轮回，只是过往轮回我已记不得发生了什么，就好像我的前世一样，或许这次轮回结束，我也会忘了吧，但每一次轮回带来的灵魂触动却是真实存在的。
故而，对于你的疑问，我也说不太清楚。”寒千雪幽幽一叹。
杜凡愣了半晌，再道：“那你此次轮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寒千雪白了杜凡一眼，对于此问，她很确定的道：“从林知影还是胚胎的时候就开始了，她即是我，我即是她，只不过相比于常人，这个身体里有两个灵魂。
初时，显性灵魂占据主导，作为寒千雪的我，这段时间是没有意识的。
直到迎来某种契机或特定事件，代表寒千雪的隐性灵魂才会渐渐觉醒，并吞噬显性灵魂，合二为一，这个时候，我才会知道自己是谁。
隐性灵魂回归主导，是每次轮回非常重要的一步，接下来就是继续修炼，继续过这一生，直到另一条件触发，魂归本体，本次轮回也就结束了。”
“所以……我算是把你杀了？”杜凡发呆。
“什么叫算是？你就是把我杀了！”寒千雪没好气的道。
杜凡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道：“我虽然把你显性灵魂杀了，但也助你隐性灵魂觉醒，应该没什么太大影响吧？”
“影响大了！作为寒千雪的我，没能得到显性灵魂的道果，这一世轮回相当于白修了，而且未来能否正常魂归本体都不好说。”
“对不起，我不是净引儿的……”杜凡低着头，很是自责。
“噗，连方言都整出来了！”
寒千雪忍俊不禁，而后柔声宽慰道：“我没有怪你，只是在与你尽量详细的表述这个事情，希望能给你的修行带来帮助，你无需自责什么，师尊说过，一切皆是定数，而我非常庆幸，也非常欣喜，我的定数是你，明白吗？”
“那你要是无法魂归本体……”
“放心吧，堂堂荒古大神，灵梦神尊，还能让她的爱徒迷失轮回不成？”
听对方如此说，杜凡总算放下心来，随之想起了什么，眼神一变，道：“不对啊，林知影道龄起码千万年以上，而你在蓝星界陨落，满打满算不过万载，时间先后顺序对不上啊！”
“不是这么算的。”
寒千雪摇了摇头，酝酿了一会儿措辞，才继续道：“轮回是轮回，时间是时间，两者的关系不是绝对的。
如果非要将两者混在一起说，那你可以理解为，时间就像一个圆，任意一点都可以起始，也可以结束，无关先后；
或者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世上本没有时间，时间不过是两个物质的相对运动……”
寒千雪一边比划，一边表述，又是打比方，又是隐喻的，就像是一个恪尽职守的师者，对自己的学生倾囊相授，不带一点儿藏私的。
然而，杜凡目光呆滞，愣是一句话没听懂。
看着寒千雪不厌其烦、锲而不舍的样子，杜凡苦笑一声，直接把手抵在了此女的香唇上，不想让她再做无谓的努力了。
“别闹，爪子拿来，认真听！”寒千雪打开杜凡的手，狠狠瞪了一眼，还要继续讲述。
“算了，没到那个层次，根本理解不了相应的奥义，不过你说的话，我每个字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