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撂挑子的往边上大树上靠:“天色已经暗了,咱们两个没头苍蝇似的也转不出去,还是明天一早等我歇好了,再说吧。”
“也成。”王子安一脸歉意:“以往我出行,都有仆人小厮打点好一切,这寻路我也确实不擅长。”
“不擅长,那你怎么出现在这山里,出现在我身边的?”阿蛮嘟囔着伸手掏怀里的芥子囊。
“我真不知道。”王子安直接举起了手指,发誓状:“我若知晓定不瞒你,瞒你叫我天打雷劈……”
“行了行了,不重要。”
阿蛮说着从芥子囊里掏出了两张毯子,直接丢给了王子安:“黑的铺地,蓝的拿来盖,夜里会凉的。”
王子安当即乖乖把毯子铺好,刚弄完回身,就看到阿蛮像变戏法一样,已经拿出来了一张躺椅,一床绸缎被子,还有一张茶桌。
“这是……”
“这是我的,你就那两张毯子,自己凑合吧。”阿蛮说着坐上躺椅,又往茶桌上慢慢摆出了一副茶具。
“呃,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们那个……嗯,乾坤袋什么都能装,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装有这些。”
王子安的认知里,修仙的这些人,都是为求大道而专注狂热的,不敢说他们个个都上进奋斗,但怎么也不是贪图享受这个风格的。
但眼前这位……
“在你眼里,修仙的是不是都得苦哈哈的?”阿蛮白了他一眼,丢出火折子:“不好意思,本姑娘属于享受生活的。去,弄个火堆。”
王子安看着阿蛮如此自然的使唤自己,无奈地笑了笑:“知道了,我先去找些枯枝做柴。”
王子安当下去了附近寻觅柴火,阿蛮则躺倒在了躺椅上。
疲惫。
来自元神之力的疲惫。
先前差点玩脱,这连续的召唤对她的元神之力耗费的有些大,她必须得喝些恢复的蕴神茶养一养,不然别说英招了,狌狌都要喊不出来了。
她躺在躺椅里,迷迷糊糊地吹着微凉的山风,看着那太阳一点点的从林木的缝隙里收敛了张扬。
当紫色的霞光和云彩渲染成熟悉的画面时,阿蛮想起自己那无数次只记得紫色霞光的梦。
“为什么我总做有紫色霞光的梦?而每一次醒来,又只记得这紫色的霞光呢?”
她嘟嘟囔囔,自言自语,却不想身后有了王子安的回答:“可能是喜欢吧。”
阿蛮闻言扭身回头看了看:
大约是她太专注的盯着日落,又或疲惫到打了瞌睡,竟没有察觉到王子安已经回来,不但升起了篝火,还烧着一壶水。
“不见得就是喜欢。”阿蛮坐直了身子,摆弄茶具:“或许是记恨。”
给火堆里架柴的王子安闻言,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随后看了阿蛮一眼,起身把水壶勾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说?紫色的霞光不好看吗?”
“这和好看不好看无关,只是……仇恨更能让人记忆深刻。”阿蛮说着又看了一眼天边紫色的霞光。
爱会消失,只有恨意,能捱过岁月的模糊,在不经意间提醒着自己,有些事,有些人,有些过去的时光,不能原谅。
“你是不是经历过什么?”王子安给茶壶里注水,眼却留意着阿蛮脸上的冷清:“现在的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未满二十的姑娘。”
“那我像多少岁?”阿蛮往茶壶里加了一枚蕴神茶丸。
“听说你们修仙的,可以让自己容颜不老,或许,你已经七老八十了?”
王子安有意打趣,可阿蛮却嗤笑一声道:“说少了,我呀万年老妖。”
“你是仙门女徒,妖什么呀!少来诓我。”
阿蛮眨眨眼:“好吧,我不是妖,我是魔。”
王子安闻言,无奈摇摇头,自己盘膝坐在了茶桌旁,阿蛮瞥了他一眼。
“别惦记我的茶,没你的份。”阿蛮从芥子囊里摸出一个水囊,丢给了王子安,自己又躺了回去。
“水都是我烧的,你也太小气了吧。”
“我素来小气,而且,心疼男人会倒霉一辈子的。”阿蛮说着闭上了眼。
王子安见状,无奈地捏着水囊起身回去了属于他的两张毯子前。
……
霞光渐渐被黑暗笼罩,夜幕添星,月不过是露出了一个尖。
篝火独自汹汹,偶尔发出一两声柴火的悲鸣。
喝下一壶蕴神茶,又睡了两个时辰的阿蛮,总算是缓过劲儿来。
她睁着眼,手在多出来的芥子囊里不停的探寻:
131,132,133!
好家伙,一百三十三块玄晶!而且至少有十块是绝对的极品!
阿蛮的眼睛亮了,她的英招当是有机会升阶了!
不过……
阿蛮摸到了一个小小的木偶塑像,她有些错愕地把这个塑像拿了出来。
这塑像半尺高,是木雕涂了漆面,不知那打磨它的匠人耐心几何,竟将整个塑像盘抛的光滑顺手,雕出的衣冠袍带栩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