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白说的淡定又从容,仿佛在说今晚月色不错一样,声音毫无起伏。
萧至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就意味着,倘若那孩子真的是江恒的血脉,萧予白就布了一个天大的局。
陷害萧予月对江恒不忠,陷害萧予月的孩子并非皇室血脉……
以至于萧予月被判流放,江恒被贬出京,王府在一夕之间覆灭。
萧予白看着天边的弯月,勾唇,冷笑。
“是不是江恒的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萧予月自己都不知道这孩子的血脉到底从何而来。
她在清音寺妄图害我是真,她曾被那几个乡野村夫玷污也是真。
我只要在其中稍稍使一些手段,便能让整个故事天衣无缝的串联起来。”
“姐姐……”萧至铖不由得开口。
萧予白冷声道:“不必问我费心陷害值不值得,我只知道,倘若当日不是我命大,那么受辱的人就是我。
不止如此,生下来历不明的孩子的也是我,当众被人戳穿丢尽颜面甚至流放的还是我。
她萧予月既然敢对我做这样的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若不是为了今日将她彻底踩死,我怎么会允许她挺着肚子在我面前炫耀这么久?”
萧至铖快步上前,拉住了萧予白的手。
“姐姐,我不是要问你值不值得,我是想告诉你,这样的事情,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了。”
萧予白一愣:“什么?”
萧至铖纯真的眸子里满是温柔。
“姐姐以前受了很多委屈,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决不让人再欺负你。
这次的事情,我一定会牢牢锁在心里,绝对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姐姐放心,此事无关陷害,大局已定,萧予月绝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
萧予白心头一暖,唇角勾出一抹笑容。
萧至铖也跟着笑了。
“姐姐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样。”
萧予白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往前走去。
“油嘴滑舌,你又没见过仙女。”
“我在梦里见过啊!”
……
翌日。
萧予白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她睁开眼睛时,外面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了,她不由得眯了眯眼,缓了一会才起身。
大概是江恒和萧予月的下场终于尘埃落定,她心里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了一些,所以觉得格外轻松,昨晚睡得也很好,竟然一夜无梦。
紫莲推门走进来,笑着说:“小姐休息了一晚上,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很好呢!”
萧予白接过毛巾擦脸,道:“确实睡得很好,感觉那日受的伤都恢复了许多,我睡了这么久,可有什么人来过沧澜苑吗?”
紫莲道:“没有,今日是三小姐流放的日子,将军和二少爷都去送她了,没空搭理咱们。
赵姨娘倒是来过一次,她听说小姐前两天身体不舒服,便煲了汤和五小姐一起送过来。
我说小姐还没起,赵姨娘便不叫打扰小姐休息,汤还用小火煨着,等小姐起来再喝。”
萧予白笑笑:“如今赵姨娘当家,这府里倒是清静了许多,连我睡懒觉都没人管了。”
紫莲傲娇道:“小姐在自己家里睡懒觉有什么不行?而且还有赵姨娘和老太君给您撑腰,没人敢说什么的。”
萧予白道:“说起来,倒是有些日子没有给祖母请安了,你去把赵姨娘的汤一起送到祖母那里,午饭我在福寿堂吃。”
“是。”
紫莲去吩咐了院里的下人,又折回来给萧予白梳头。
萧予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免感慨这古人的头发真是又长又多,若是没有人帮忙,可真是难梳的好看。
她收拾妥帖以后,换了身月白色的常服,去了福寿堂。
老太君坐在饭桌前,手里抱着个汤婆子,正往外张望着。
“这都什么时辰了?这丫头说是陪我吃饭,怎么现在还没见到人影?不会是不舒服吧?
刘妈妈,你叫人再去看看,要不……”
萧予白笑着走进来:“看来祖母对孙女真是想念的厉害,晚一刻见到便要不高兴了呢!”
老太君一看到她,顿时喜笑颜开,嗔怪一句:“你这个小丫头,我哪里不高兴了?净胡说!”
萧予白上前给老太君行礼,道:“如今还不到入冬,祖母便用上汤婆子了,是冷的厉害吗?”
老太君道:“人老了,天气一凉便觉得身上凉飕飕的,这么多年都习惯了,没什么大碍。”
萧予白顺手拉过老太君的手放在桌上,道:“让我切一切脉。”
老太君看着萧予白认真把脉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欣慰。
谁能想到幼年就被送到太虚观的孙女,如今却是她身边最孝顺的一个呢?
不仅孝顺,还在宫里民间都有名气,这便是祖上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