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硕连连点头,他哪里不知道阿罗越话里的意思,那五百名西夏步跋子根本就是用来监督自己的,一旦自己有什么风吹草动,这些步跋子会在第一时间里将自己除掉!
刘硕手下的骑兵不过三百余人,而且论作战能力和单兵素质自然无法跟西夏精锐的铁鹞子相比较,但现在只能先凑合着用了。带着这样的想法,阿罗越指挥着这支三百余人的骑兵向对面的大华军队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终于来了!
当阿罗越的骑兵距离队伍还有数十丈远时,人群中的吴铮猛然大吼道:“全体都有!听我的号令!散!”话音刚落所有人迅速行动,原本聚集在一起的阵型陡然间从中间分开,形成了两个独立的部分,而且这两部分的人全部紧靠在身后的崖壁上,同时半蹲下来将盾牌挡住自己的身体。如此一来,通向藏军楼的道路便被他们让了出来。
骑在马背上挥刀冲锋的阿罗越突然间发现眼前豁然开朗,一条道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那些原本固守道路的大华士兵竟然龟缩在了两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想要阻止我们前进的吗?为什么突然间把路让出来了?
不对头!
阿罗越心里产生了一股极度不详的感觉,他大吼道:“停下,全部停下!”但为时已晚。
已经处于急速奔跑状态的马匹根本无法及时停下,向前冲的惯性仍然带着阿罗越的骑兵们冲了过去,他们从中间的道路上穿过了吴铮的队伍,而下一刻横在他们面前多达数十条的绊马索将他们从马背上掀了下去,当这些被摔得七荤八素的骑兵们从地上灰头土脸的爬起来时,大华的战士们正挥刀向他们砍来!
阿罗越捡起自己的马刀冲进了人群里,他要把自己的怒火发泄在这些该死的大华人身上,但奇怪的是没有人愿意与自己对战,很多人一见他立即转身让开,冲向下一个目标。他在混乱的人群里晃了一圈竟然没有遇到一个对手,直到有一个身穿轻甲的少年站到他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曹和吗?”阿罗越瞪着眼睛吼道,但随即想起刘硕告诉他,曹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眼前这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绝不可能是曹和,莫非是那个副将高升?
少年一言不发,他冷眼打量着阿罗越反问道:“你是这些人的首领?”阿罗越傲然道:“本人乃是西路征讨军副将阿罗越,你们这数百人还不速速投降?”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对面的少年陡然间动了起来,他迅猛无比的速度令阿罗越震惊不已,阿罗越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下一刻,他看到了自己的双脚!
吴铮甩掉长剑上的鲜血,身后那名叫阿罗越的西夏将领缓缓瘫倒下去,从脖腔里喷射出来的红流染红了他脚下的土地。
再一次看到山崖上那名正在挥动小旗的信号兵,吴铮知道西夏人最后的冲锋已经到来了,还好此刻敌人的骑兵几乎已经被杀光,对于这些投降的大华人,没有人手下留情,即便对方已经跪地求饶,仍然被坚决地处死了。
刘硕带着仅剩的一千余人和身后“协助”他的五百名西夏步跋子向前方展开了最后一次冲锋。刚才他远远地看到阿罗越带着骑兵冲过了对方的防线,虽然他不明白对方为何会主动让出道路,但阿罗越的命令他却不敢违抗,现在已是到了自己再一次上场的时候了。
“那是什么?是马吗?”前进中,有人喊了起来。刘硕骑在马背上看的比较清楚,远处,数百匹尾巴着火冒烟的马疯狂地向这边冲过来,这些受惊的,无人约束的马匹根本不去管前方到底有什么,尾巴上传来灼热的痛苦令它们彻底陷入了疯狂之中!
原本快速冲锋的士兵们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是谁喊道:“快跑啊,马受惊了!”人群顿时转身逃跑起来,刘硕被惊慌倒退的人潮从马上撞了下来,身后西夏人的怒骂声传过来,有被杀的人发出最后的惨叫声。
乱了,全乱了!
刘硕爬起来,面前是大批被马匹冲撞、踩踏的士兵,耳朵里出现了短暂的耳鸣,他看向另一边,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大华降兵已经红了眼睛,与西夏督战队火拼了起来,
找到自己的佩刀,刘硕捡起来握在手里,四周是极其混乱的场面,急速奔驰的马匹,惊慌失措的手下,怒骂挥刀的西夏士兵……而在这些之外,是逐渐逼近的那支大华“逃兵”。
现在,这支队伍已经不能称之为“逃兵”了,常年混迹在军队里的刘硕完全相信这支队伍绝对可以称之为“精锐”,而指挥这支队伍的首领堪称“绝世将星”!
曹和……或是高升,他们竟然如此厉害,自己当初怎么没有发现?
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断掉了,他爬行了一段路程,到处都是倒毙的尸体,最后他停靠在路边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曹和和高升的名字,没过多久,他的身边围满了大华的士兵,当然这不是他的手下,而是吴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