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姝接着说道:“偶然间,臣女得知剑和舞能和二为一,便特地寻了书籍来研究,学习了剑舞,又加上了一些自己摸索出的心得,编了一套剑舞出来,还请大长公主点评。”
“剑舞,听着倒是新鲜。”景蓉笑道。
“国公爷,”乔玉姝将身子转了个方向,面向齐言彻和阮安。
阮安正想带着齐言彻到红梅林深处转悠转悠,听到乔玉姝一声唤,便狐疑的挺住了脚步。
齐言彻眉心微锁,没有答应,只淡淡的望着乔玉姝。
“国公爷是大景朝世人敬仰的大英雄,不仅运筹帷幄,用兵入神,而且武艺了得,英勇不凡,”乔玉姝双手交叠放在腰侧,半曲了膝盖,朝齐言彻行了一个福礼,“剑舞虽是舞,却也是用剑,玉姝还想请国公爷指点一二。”
齐言彻眉头蹙紧,看着乔玉姝温顺谦恭的模样,有些烦,正想随便找个借口拒绝,不想听到大长公主发了话:
“剑舞,剑舞,舞中带剑,用剑起舞,有意思,”景蓉说道,“这舞么我倒是看过不少,但是用剑的,我也不懂,齐国公,不如你也来看看,恩,来看看这剑舞如何?”
齐言彻一顿,大长公主已经发了话了,他也只能应下。
目光掠过乔玉姝的头顶,他朝景蓉点头应道:“是。”
乔玉姝攥了攥殷红娟纱的裙摆,压住心中的狂喜:“因为一时间也无法寻到合适的剑,还好这里正好是一片红梅林,我就取一支落在地上的红梅枝,当做剑来用。”
她走到一棵红梅树边,捡起了一根树枝。她特意选了一根挂了几朵红梅的断枝。断枝拿在手里,同她嫣红色的衣服正好相称。到时,舞动起来,红梅,红杉,俏丽的容颜,婀娜的身姿,便是一幅极美的画。
乔玉姝信心满满的舞了起来。
乔玉妙放下手中的糕点,也认真看起来。
看着看着,乔玉妙在心中暗自摇头,这剑舞太过柔软了,完全没有任何力量可言。这乔玉姝虽说是庶出的,却也是侯门小姐,娇滴滴的身子,哪里来的半分力气?
乔玉姝手中拿了一支树枝,刚开始,乔玉妙还联想到什么,“无剑胜有剑”,“任何东西皆可成剑”,这类武林高手说的话。
可是现在,乔玉妙却是觉得,幸亏乔玉姝手中的剑是一支树枝,若是一柄真的利剑,只怕她拿久了就会觉得累,更不要说舞了。
大约是力气渐渐用没了,这舞姿是越来越柔软,越来越无力。
刚开始的时候,贵女之中也有几个夸赞的。
“没想到玉姝姐姐,不仅诗词做的好,而且剑舞也别具一格。”
“玉姝姐姐,这剑舞确实别具一格。”
过了一小会儿,这称赞声便慢慢的小了下去,直到再也没有说话了,大家都默默看着。
用剑起舞,讲的是力与美的结合,讲的是凌厉和柔美相辅相成,讲的是“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可是乔玉姝这剑舞却是软绵绵的。软绵绵的舞不是没有,有些舞蹈讲得就是柔软,越是软绵绵的,就越好看。
只是这样的舞,用丝带,用团扇,都可以,绝对没有用剑的。
这也不是什么真的剑,而是一支树枝,失了凌厉气势的树枝,它就只是一支树枝。
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跳着柔和的舞蹈,说有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一阵风刮过,把树枝上颤颤巍巍的几朵红梅吹落了,树枝顿时光妥妥的。
比刚才那模样更加古怪了。
乔玉妙看着就觉得尴尬,实在不忍直视,低下头看盘子。
有几个贵女忍不住转过头,用帕子捂住嘴,防止自己笑出声来。
也有几个,背过了身子,只是肩膀不住的抖动。
一曲“剑舞”,终于好了,乔玉姝已经累得气喘嘘嘘,她收了势,平复了一下呼吸,就朝着景蓉和齐言彻各行了一个礼:“还请大长公主和国公爷点评。”
景蓉脸上有一些尴尬,身为大长公主看过的舞无数,自然看出这剑舞不对劲之处,便呵呵一笑说道:“你身子娇柔,莫要跳这打打杀杀的舞了。”
乔玉姝一滞,心里想着,大长公主不过是一个年纪大了的老婆子,不懂欣赏剑舞,只知道女儿家身子娇柔,所以也要跳娇柔的舞。
当然她的心思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就只是说道:“是,臣女谢谢大长公主教诲。”
说罢,她又转向齐言彻:“请国公爷指教。”
齐言彻淡淡说道:“我对女子舞艺,不甚了解,就不评了。”
乔玉姝一愣,呆呆的看了一眼齐言彻,他不仅没有对她青眼有加,反而全盘否定了她的剑舞。
乔玉姝脸上本已退却的红潮,这会儿又开始胀红起来了。
乔玉妙却是在心里乐起来了,齐言彻这话说的虽然客气,但是全盘否定了乔玉姝的剑舞。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