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呀...”他顿了顿,沉思了好久,才又轻轻地说道:“在辽州有一户贫苦人家,一家七口,世代佃农,日子过得虽然拮据,但是勉强度日,也能过活。可谁能想到竟会大旱三年?一家七口,一夜之间饿死了五个,所余下的只有兄弟二人。”
“那一年哥哥十四,弟弟只有九岁。为了不让这个唯一的亲人也像先辈一样活活饿死,哥哥决定向主家求救。虽然之前长辈已经试过,行不通,主家一毛不拔,只有冷眼相待。可哥哥别无选择,他跪在老爷的脚边,不停地磕头,不停地哀求,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谩骂与殴打。最后,也许是被纠缠的心烦了,老爷把大好的白米饭丢进了猪圈,告诉哥哥...吃了就给三十斤黄豆。”
“然后...哥哥...扑向了猪槽,拌着猪食与屎垢,一口一口地...咽下了。”
讲到这儿,老瞎子停下了,不再说话,纵使坚强如他,竟也流下了热泪。
听到此,徐胜也呆住了。从那平淡的叙述中,他真切地感受到一股悲凉,他有同感,他也曾有失去双亲的苦楚,他也有过饿肚子的经历。
只是...远不及老瞎子故事中的那般沉重。
“然而,三十斤黄豆很快就吃完了,以后该怎么办?”
“哥哥实在是没有办法,选择了偷粮。在那个粮比银钱贵的年头,这可是会要人命的危险勾当。起先他运气不错,后来还是被抓到了。”
徐胜心中一坠。虽然他明白一切都已经发生过了,已成定局,但还是会不可遏制地感到担忧。
“抓到了就是死,在那个命比草贱地时期,实在是平常的很。”
老瞎子继续讲着:“但是哥哥没有死。他很聪明。利用瘦小的身躯、稚嫩的长相,他骗过了所有人,在那些人掉以轻心的时候...进行了反杀!那一年他十四岁,那一天他第一次杀人,那一次他杀了三个人。”
徐胜无言,却是一阵恶寒。
“没有完。开了杀戒的人是可怕的,对于一个差不多失去一切的、经历过‘地狱’可怜人而言,尤是如此。虽然他只有十四岁,但他憎恨这个世道,憎恨那些不用干活就有粮吃的人,憎恨那些视人命如猪狗的老爷们。他怒了,他疯了,他在一天夜里,偷偷潜入主家,一刀一个,宰了一家一十四口!“
老瞎子顿了顿。
“然后,他带着弟弟踏上了逃亡之旅,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
徐胜从老瞎子的语气中分明听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
“那一天是在一片乱葬岗,兄弟二人都饿得不行了,实在没有一点办法。哥哥不停地鼓励着弟弟,然而他却奄奄一息,连话都快说不出了。实在不行,就死在这里吧,有那么多人死人,也不算孤单。兄弟两人都那么想。”
“可是这时候,从远处...走过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长相普通,平凡到令人过目既忘。可他周身都在发着光。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馒头分成两半,一半给了哥哥,一半给了弟弟。”
“他静静地看着兄弟二人野兽一样的吃相,然后问道:‘吃饱了吗?’。‘没有’回答他的是弟弟。那点分量对于饥肠辘辘的人来说,只是杯水车薪,还不够塞牙缝的。‘想不想吃饱?’他问。‘当然’兄弟二人重重地点着头,在那一瞬好像抓到了希望。”
“‘只要你们听话,不但可以吃饱饭,还能尽享荣华富贵。’那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吸引力。‘我们一定听话,请告诉我们该怎么做。’哥哥颤抖着问道,跪在那男人的身前。”
“那男人笑了笑,扔下了一沓泛黄的纸张和一袋干粮,告诉兄弟二人:‘只要好好地按照书上说的去做,终有一日会飞黄腾达,凌驾于万人之上。”
“兄弟二人照做了,也果然改变了命运。很多年以后他们才知道,那纸张上所印载的,是一套叫做《生死玄功》的功法。”
《生死玄功》!
这是徐胜第三次听到这个词,第一次是许家那个怪人,他赞叹“万应之法”还要凌驾于《生死玄功》之上;第二次是老瞎子传给徐胜《涅槃真经》时,曾将其与《生死玄功》、“万应之法”并称。”
《生死玄功》到底是什么样一套功法?竟能与“万应之法”相比较。
身怀两大绝世秘典的徐胜对此相当好奇,虽然《涅槃真经》他完全看不懂,但“万应之法”的玄妙,他可是亲身体会过。
“《生死玄功》是神术,却也是邪道。”老瞎子缓缓开口,好像还沉浸在悲痛之中,“《生死玄功》其实是两套完全截然不同的功法,一为《生玄》,一为《死玄》。自从元气消散,灵气枯竭之后,修炼就成了一件极为艰难之事,然而《生死玄功》却提供了另一条路。”
“另一条路!?”
徐胜自语,满是疑惑。
“对,另一条路。不需要元气,不需要灵气,所需要的仅仅是生机。这个世界无所不在的生机。《生玄》是冲击穴位来激发体内的生机。有古人认为:人体自成天地,内蕴乾坤,从这个理论讲,人体拥有着无限的生机,完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