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执剑人,也是在这场旷日持久、攸关生死存亡的对局中,第一次占据了优势与主动!
“你...要做什么?!”
血,不住地下渗,没入剑中,光芒更加璀璨。道袍男子的心,随着剑光的闪动,越揪越紧。
惊鸿剑,名扬天下,却也臭名昭著。不知多少人妄想御剑,最终都成了剑之奴仆、剑下亡魂。
就算再理智的人也难保不会被迷惑心神,况乎徐胜作为芷阳守护者,本就与他们站在对立面。
“滚!”
憋了许久,几次强压下翻涌的血气,徐胜终于呼喝而出;但见其大手一颤,握剑更狠,血目之中,杀意与疯狂清晰可见,并愈来愈浓烈。
“你!”
被呵斥,被要挟,道袍男子自然不爽,甚至于怒火中烧,眼目欲裂。
但,他只能忍着。
如今之徐胜,手持惊鸿剑,正是暴躁无比,力量恐怖的时候。
多次动用全力的他,决计斗不过。
“好,我可以走,但请你放下剑。”
道袍男子声音颤抖,目中闪烁不断。
“不可能!”
徐胜抬首,嘴角露出不屑之笑,轻声道:“我若放下剑,你又怎会因忌惮而退走?”
“若你不放下,就再也放不下了。”道袍男子眼中露出焦急,面色沉重,狠声道:“先前攻城之严少光,纵有御剑之法也丧神失志,误入魔途。你拿着‘压抑’许久的剑,又无‘克制术’,怕是会被吸成人干、成为妖傀!”
“呵——”
徐胜冷笑,嘴角血丝渗出,只见其‘血口’一张,生硬而又疯狂的声音现出,吼道:“你少唬我,再者,便是成了‘人干’、‘妖傀’也绝不受尔等宰割!”
“无人宰割,我发誓。我不是严少光,只要你放下剑,我保证芷阳无碍。”
“你得保证,跟放屁比,更有分量吗?”
“你...!”
道袍男子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怒无比清晰地写在他的脸上。
堂堂天师府弟子,千年间难得一遇的奇才,大昭年轻一辈的翘楚,什么时候,有人敢对他说这样过分的话?
“哈哈哈哈!”
看着道袍男子变幻不定,扭曲变形的脸,徐胜笑了。莫名其妙地生发出一丝狂喜。
能让大人物无可奈何地难堪,是小人物难得的际遇,是足以宽慰一生的自豪。
放下剑,绝无可能,在徐胜心中,那是自寻死路,好比面对野兽时,突然放下了屠刀;而不放剑呢,就要承担道袍男子说的那般,成为‘人干’、‘妖傀’的风险。
两难境地,徐胜一时间难以抉择。
沉思许久,两相权衡,他还是决定将剑握在自己手里。
自己的命,由不得别人主宰,纵是成为‘人干’、‘妖傀’,也要让敌人付出血的代建。
因为,那是他们欠的。
“如果我死,能够发动绝世一击,能够击退浩荡大军,能庇护芷阳周全,能让践踏我等尊严者命丧黄泉,那又有何不可?”
徐胜这般想到,下了主意,定了决心。
许是因为心神的变化,他的伤口处,愈加剧烈地流出鲜血。
那惊鸿剑,在血液的滋养下,炙热璀璨的像太阳!
这即将要挥出,蓄势待发的一剑,所蕴含的威力,早已超过严少光十年寿元所能换取的极限。
是大能级力量的巅峰!
在这个圣人不出的时代,谁能与之争锋?!
“不!”
凄厉之音,如同雷鸣鹤唳,直冲云霄,搅动层云。
那快要发出的剑,止住了!
徐胜的心,猛然一揪。他寻声观瞧,只看见颜亶之怀里,那面色苍白、一脸惊容的青衣少女。
两个人。
相隔许久,终于得见。
却是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情形下。
默然。
唯有默然。
相见无言,不是无语,只是万语千言都说不出。
“你们果然认识。”
道袍男子回首,深深地望了青衣少女一眼;然后,他又看向徐胜,幽幽说道:“你果然是师妹口中之人。”
“她口中的人?”
徐胜瞥了眼青衣少女,却不理会其震惊的神色,炙热的目光,暗自低吟。
她口中的我,是怎样的?她心中的我,又是如何?
徐胜这般想着,下一刻,却又释然,觉得无所谓,任它如何?
“大傻子!”
突如其来的话语打破了徐胜的思索,他抬头,正对上青衣少女的脸孔。
她已经从颜亶之的怀里‘摆脱’,颤颤巍巍,一点一点地向徐胜靠近。
“不要!”
道袍男子皱眉,严亶之心揪。然而她,仍义无反顾,步履蹒跚。
“你呀,怎么苍老了这么多!?”
青衣少女到了徐胜面前,与她师兄并肩站着,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