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自容,他日晚辈若有所成,府上又平安如昔,必重新登门拜访,那时必有厚报。”
汤昭缓缓站了起来,将信和信物放入怀中,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双手交叠,拱手为礼。
那是一副眼镜。
汤昭盯着那道划痕,只觉得像盯住府门前那道深深的沟壑,甚至比那条天堑更深,深不见底,盯得太久,目光渐渐模糊,周围一切开始歪斜、旋转……
咦?
汤昭一怔,心中一突,暗道:狗是恶犬,猫是凶猫!
一匹枣红马飒沓如飞,直驱薛府,在府门一丈之地勒马。
说着他转过身,声音转慢,悻悻道:“真是晦气,一天遇到两个讨吃的……”
汤昭抬头盯着宽阔的门楣,道:“是啊。刚刚我都想直接走的。但是他临终嘱咐我……无论如何那信物我送了进去,一定要收回来。刚刚在林子里我已经丢了一件,难道还能再丢一件吗?”
回过头,那红披风还站在那里,头疼让他的视野一阵模糊,连那人的五官神情也变得诡异起来。
汤昭愣住,薛府的大门多么难进他也算见识了,这人竟能大喇喇的闯门,想来是位大人物。当时匆匆一瞥,只觉得对方年纪也不甚大,不知是什么官职?
大人物进门,外面又安静下来。
说着,他又把信扔给汤昭,直接砸在他怀里,又顺着衣襟掉到了地上。
汤昭俯下身,捡起那封信,蹲在地上,把眼镜折叠好,珍而重之的重新放回匣中。
汤昭神色平静,语气也很平和,道:“正如先生所言,晚辈乃一百无一用的书生,说什么都是枉然。恭敬不如从命,只好如您所言,连夜落荒而逃……”
“多谢薛府厚赐,也多谢先生金玉良言,只恨晚辈无用。”
那块金灿灿的物件,是他的长命锁。
老头神情阴晴不定,道:“别欺负老头子不读书,我知道你们这等酸丁惯会阴阳怪气,你是……什么意思?”
它也碎了……
眼见他就要离开,一直沉默的汤昭突然道:“请稍等。”
此时隋风越发局促了,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拉住驴缰绳。
马上骑士跳下马来,一身大红色的披风迎风飘起。
小老头不拿正眼看汤昭,只往远处看,道:“刚刚那个……那个……谁?”
眼镜片上,布满了裂纹。
身后一阵马蹄声响起。
他强忍着脑中的不适,低头道:“学生多谢大人……”:
突然身子一僵。冷汗落了下来。
就见那红披风上洒着斑斑点点血迹,因为一色鲜红,不细看看不出来,看出之后,方觉的血色夺目刺眼!
循着血迹往上,就见披风里面,半遮半掩挂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视野一黑,汤昭彻底失去了意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