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变：
    “玄功，下品……”
    它唯一一句能看懂的就是“玄功，下品”，意思是品级？
    这里是黑蜘蛛山庄正院的厢房，桌上摆有纸笔，只是没有墨，他也不强求，就蘸着水在纸上写道：
    他轻声说。
    这一定要擦干净，叫人看见了，不说他看书看花了眼，还以为他因为看不懂气哭了呢。
    那行花纹不会是从眼镜上闪过去的吧？
    然而，镜片的视野下，眼前干干净净，没有回应。
    虽然独自一人，他却用的商量的口气，似乎在与人交流。
    突然，一大片字幕如水一般流下。
    还是有点花……
    到底是跟陈总耳濡目染多年，汤昭的思路远比寻常人开阔。
    不妨先珍惜眼前之物，等脱了此地牢笼，他再回去见那位井底神仙道谢。
    镜片上飞过一行字：
    原来关窍在这里！
    汤昭心中惊喜，暗道不愧是仙女赠宝，竟能将天书一样的文字解释明白。不及逐字逐句看明白，又往下扫第二句，果然又是密密麻麻一大篇新文字。仔细算来，原文不过几千字，加上注解怎么也得五六万字！纵然他不厌烦读书也不由得心生敬畏。
    汤昭精神一震。
    “我就说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我说有仙女就仙女，我说从水里出来就水里出来，还有金斧子银斧子，除了我天底下没人会知道这个故事，你在庙外都听见了吧？”
    眼镜片的字符停止了，就像滔滔不绝的人突然闭上了嘴。
    夜深人静，最适合思考。
    看不懂！
    这上面的字他都认得，甚至读的出来，可是连在一起一点儿也看不懂。
    不对，是又有什么花纹……
    他突然一伸手，提起桌上的笔。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注解？！
    这一大篇文字全是注释，只注解了第一句话。一个词一个词的解释，后面还有批注之类。文字虽然也不浅白，但已经是他能看懂的范畴了。
    汤昭有些焦急，一低头，又看向《桐花引凤诀》。
    他一面说，一面挪开白纸，露出文字晦涩的《桐花引凤诀》，自然而然的目光放到了第一行。
    他戴着眼镜仔细查看房屋中的每一寸地方，桌椅、床铺、灯台、纸笔、种种家具摆设再没有引得字迹出场。
    也就是说，这个能看到功法的品级。
    只要是人能想象的逻辑，这奇迹不免又离着人近了一些，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许多常用的字组合在一起，形成了陌生的词汇，许多陌生的词汇连在一起，形成了晦暗不明的句子。最后晦暗的句子穿成了一篇混沌的文章。
    是字！
    搁故事里，叫做鉴定？
    也不只是功法吧？
    他记得自己的镜片之前还出过一回字，就在那位红披风让他看一个眼睛一样的珠子的时候。只是那时候他完全看不懂，只当是花纹。
    汤昭大喜，掷下笔道：“你果然能听懂我说话！”
    “你是什么……存在？是在我眼镜里吗？你幻化为仙女说什么金眼镜、银眼镜，其实没有这些东西吧？你是把眼镜修好给你自己住了？你想和我交流，可是不识字……啊，我失礼了，那种花纹是一种字吧？只是我看不懂罢了。不是你不识字，是我不识字，看不懂你说什么。所以我刚刚诵读薛大侠的信，你就听懂了一些字，对照书写，就能显示出来了。”
    汤昭心骤然冷了下来，用手扶住镜片，轻声道：“你真的不会说话吗？”
    但之后再没那种情形出现，他便抛之脑后了。
    “好像一口井啊？”
    莫名的心中一动，他的视线集中在那个标志上。
    然后，视野中的某处亮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