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昭目瞪口呆,这是绝没想到的事,指着画像道:“这……这怎么看出是我?”
这画像已经尽力画一个俊朗少年了,但要从图画追溯到某个真人那是绝无可能,当然也和汤昭没什么联系。
邢大人笑道:“你看看——这难道不是你的长命锁?”
画中少年戴着一个长命锁,倒是和汤昭的有几分相似——在合阳县说一个戴着相似锁年纪相似同样俊朗的少年是汤昭,倒也说得通了。
这回汤昭真的费解了,喃喃道:“谁找我?我没惹谁啊。”
要说他惹到的人,只有……某个人贩子?
现在人贩子都这么嚣张了么?抓不到还能悬赏?
邢大人随手把画像按在桌上,道:“知道我要你们来干什么么?”
刑,刑罚的刑。
汤昭心想这个邢大人的性子真够恶劣的。
虽然汤昭在山庄吃了两顿,但都是馒头咸菜哪比得上点心鲜果?随手取了一个桃子,咬了一大口。
一句话,说的汤昭背脊一直,卫长乐脸色一白,登时气氛大变。
那一身绒毛,像金子一样明亮,似在隐隐发光。
大概是节奏被猫打断,邢大人懒得和小孩子再玩耍了,道:“这样吧,我这里有个小测试,根据结果,要么我就留下你们两个,要么就放你走。”
邢大人本是不以为意的听着,听到最后,道:“你这就决定了?不再争一争?”
猛然抬头——里屋的门已经打开了。
汤昭道:“那我还要谢谢大人了?”
汤昭深觉无辜,他从来都是直言坦白的,不知为什么老有人觉得他在阴阳怪气。
开心的伸出手去,汤昭决定先挠下巴。
“喵——”
刑大人道:“很好,各加一分。你们记住了,我姓这个字。现在呢?”
气温好似下降几度,汤昭站直身体,定了定神,字斟句酌道:“不敢妄加猜测,大人相招,想来必有差遣。”
“吃糖。”
猫叫声打断了他的追忆。
话音刚落,光芒扭曲,形成了一个新字。只是这个光芒和之前的颜色不同,之前泛黄,这次发白。
但是没见到卫长乐出来。
似乎是……
一声猫叫,却是趴在椅子上的大胖猫伸了个懒腰,换了个不屑的姿势又趴了下去。
好在这里没人。
邢大人抬了一下眼皮,道:“两个人更好,一个人也行。这样吧,我考考你们,你们抢答,回头我把更废物的那个放了。”
刑大人道:“那就从你开始。跟我进来。汤昭在这里等,桌上的东西可以吃。”说罢起身。
汤昭一愣。
手指刚靠近,那猫儿一下抬起头来。这一抬头,从皮毛里散发的慵懒气为之一空,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开,露出一双金黄的眼睛。
猫……在白天也会竖瞳吗?
紧接着,他一阵恍惚。
一声之后,他清醒过来。
他钱不多的时候,就买一个桃子,边走边吃,还有剩下的钱就去看戏,或者蹭着看街边的撂地杂耍,日落才回家。
桌上写着一个字,笔画微微泛光,似乎是用荧光写出来的。
皮毛更鲜亮了?
厅堂中安静如死水,汤昭心中惴惴,站在厅中等了一会儿,坐到了刑极之前座位旁边。
这屋子是一明两暗三间,刑大人带着卫长乐进了另一间,门自然关上,隔绝内外,一点儿声音也传不出来,可不似刚刚汤昭呆的那间四面漏风的偏厅。
左手边有个几案,放着四色点心攒盘并新鲜果盘,另有一壶清茶,想必是之前用来的待客的,也是刑极说“可以吃”之物。
汤昭道:“一则不需争,我们交流过,已有默契。二则不敢争。”
此乃一句废话,汤昭是为了避开“捉拿、追捕、罪犯”这些字眼儿。此时实乃关乎存亡前途的关键,倘若刑大人认了,就能避开最坏的可能。
他疯了吗?学猫叫?
汁水淋漓,一股鲜甜顺着喉咙流下,满足无比。
“喵——”
对了,脚底下还趴着一只肥猫呢!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邢大人笑道:“很好,看来从你们当中挑一个废物出来真不容易。”
汤昭和卫长乐几乎都脱口而出:“刑。”
是他叫的?
想当初家里虽不豪富,衣食还是宽裕的,不但多养了一个四肢不勤的陈总,便是他自己兜里也常常揣着些小钱,就在街上买点糖啊果啊的。他还记得糖人儿两文钱一个,糖葫芦三文钱一串,秋天的桃子一文钱一个,但买不到最大最红的。
邢大人慢悠悠道:“你倒也聪明。我确实找你们有事,本是件小事,现在倒越弄越大了。你说你跑什么?你不跑我能这么追么?端的劳民伤财。”
邢大人嗯了一声,卫长乐道:“您找我的事……不需要两个人吧?如果……如果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