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小舞打造了一场美梦。
至真圣主将小舞放回到辇车之中，随后翩然飞至李观棋的面前。
李观棋朝他微微颔首。
至真圣主道：“你还是像以前那样不爱说话。”
李观棋传音回应道：“习惯了。”
至真圣主倒也没有和他叙旧，开门见山道：“江羽坠入血海的时候，你也在场？”
李观棋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之前？”
“是。”
“那么……你觉得他还活着吗？”
“我……”
李观棋顿了顿，最后无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至真圣主问：“你就眼睁睁看着，什么也没做？”
她觉得，李观棋如果没有帮江羽解决问题的办法，是不会从妖天域远赴尸山血海的。
李观棋没吱声。
他不好意思说他把姜影带来替死，结果却是二人双双殒命。
他想了想问：“看你们的样子，似乎是找到了帮他的办法？”
“可惜已经晚了。”至真圣主道，“原本小舞是打算用一只神瞳作为代价救他的，但我们来晚了，便是神瞳也无力回天。”
闻言，李观棋轻轻叹了口气。
或许……这就是命吧。
至真圣主道：“能做的，我已经都做了。小舞我就带回去了，我会为她打造一个江羽还活着的美梦，希望你回去后帮我告知江羽身边的那些人，以后见了她，不要打破小舞的梦。”
“我明白。”
“还有……太古生灵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强者一个接一个苏醒，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个时代培养出一位大帝来。曾经江羽是最有希望的人，现在他没了，接下来我会尽全力，让小舞走上证道之路。”
事实就是如此，每一次太古生灵苏醒作乱，唯有大帝横空出世方能镇压。
九尾王和李观棋都认为，江羽是这个时代最有希望证道的人，所以必须要保全他，牺牲再多人也在所不惜。
如果他们可以替死的话，他们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
“你放心，我会告诉江羽身边的那些人，不让他们来打扰。”
“多谢。”
至真圣主朝李观棋拱了拱手，而后飞身回到辇车之中。
九只异禽展翅高鸣，拉着辇车消失在天边。
……
……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个月的时间然流逝。
李观棋在禁区外守了整整一个月，然而禁区内始终没有传来江羽还活着的消息。
他的心，终于彻底沉入了谷底。
最初，江羽陨落于禁区的事情，几乎到处都能听到人们的议论。但随着一个月的时间过去，此事已渐渐被人淡忘，只是偶尔还会被人提及。
人，无论生前何等风光无限，死后终究会慢慢被世人遗忘。即便是大帝，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圣人更是如此。
甚至……
对于一些初次来到禁区的人，江羽还成了反面教材，被长辈们用来叮嘱晚辈，告诫他们在禁区行事需万分谨慎，切不可得罪太古生灵。
血海大阵也持续运转了一个月，沉入血海的江羽和姜影二人，自此再无踪迹。所有知晓此事的人，都认定他们已然融化成血水，成为了血族的养料。
一个月后，这个消息终于传回了仙妖殿。
从李观棋带着姜影离开的那天起，九尾王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她本想亲自带着姜影去找江羽，但……
她实在无法想象，当真正面临必须牺牲一人的绝境时，自己该如何面对姜影，又该如何面对江羽。
“殿主，殿主！”
璃儿姑娘从传讯大阵处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声音中满是急切。
正坐在藤椅上发呆的九尾王猛地站起身来，急忙问道：“有消息了？”
璃儿姑娘点了点头。
“等等。”九尾王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问道：“姜影……成功了吗？”
璃儿姑娘说道：“李圣人顺利把姜影带到了江羽身边……”
她将探子传回来的情报，原原本本、详尽地告知了九尾王。听闻二人双双坠入血海之后，九尾王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藤椅上，只觉得两眼发黑，天旋地转。
许久许久，她才朝着璃儿姑娘无力地挥了挥手：“璃儿，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璃儿姑娘告退之后，九尾王独自坐在院子里，眼眶渐渐湿润。
她就那样呆呆地坐着，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直到夜幕降临，她才缓缓从藤椅上站起来，转瞬之间便来到了望月峰。
她轻轻走到十尾罗雀的雕像前，伸手温柔地抚摸着雕像，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姐姐，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他。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姜影，我真的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