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正正指着墙上的一行小字,说道:“您...字写得不错,真的能教出状元?”
苏哲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接着将酒壶扔回了伟正正手中,继续开始将这个故事。
...
后来他当过手艺拙劣的木匠,当过挑粪的农夫,当过城门口要饭的乞丐,甚至是青楼里的揽客龟公。
无论是平穷的富有的,又或者是高贵的低贱的,总之哪一个地方都有可能出现这位曾经天才剑客的身影。
当然,这时候已经没有人能认出他。
从下山那刻开始,时间已经数不清过去了多少年,男子看遍了世间的冷暖也尝尽了世间的冷暖,一颗心越来越平静,越来越难激起波澜。
那段时间对他来说仿佛是一万年,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不知是哪一天开始他又扮演了一位提壶济世的医师,而当时发生了一场瘟疫,需要他不停地在乡野城镇间奔波。
有些事情不需要缘由便会发生,有些人跳过开场,突然出现在你的人生之中便扮演了一个最重要的角色。
用佛家的话语来说这是缘,缘是你上辈子没有斩干净的丝线,今世怎么躲也躲不开。
他在乡野中遇见了一位女子,女子撑着一把粉红的纸伞站在被风刮倒的稻田间,像是池塘中的一朵荷花。
那天下起了小雨,春风刮的有一些急,他却感觉胸口和脸颊,乃至全身都变得火热。
他觉得很突然,很不讲道理,也很没有理由。
然后男子突然就笑了,用来急救的医箱从他手中落下掉入了泥水中。
他想起了许多年前自己拒绝的那些说亲的长辈,他当时是用的自己一心向道的理由回绝,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是因为没有遇见那个一眼望见便忘不了的人。
今天他遇到了。
他主动上前搭讪,两人相识,然后相爱,最后他带着女子回到了无数年未归的山门内,站在师傅的坟前两人成了亲。
妻子性格好强,他处处相让,夫妻恩爱度过了数十年。
那是他一辈子过的最开心的十年。
妻子也有修行的潜质,只是资质很差,于是他重新当起了一名先生。这些时间里两人游山玩水,将那些走过的路重新再走了一遍,他不停向妻子介绍每一处发生过的故事,唯一不同的是这趟旅途有人相伴。
他每一天都在满足中度过,所以他很开心,想明白了师傅那句人间冷暖的含义,解开了心结,实力也日益精进。
冷暖中,当有爱恨。
说那段时间是他最开心的十年,因为这种开心的日子只持续了十年。
第九年的时候她肚子里面怀上了孩子,于是两人结束了旅程,找了个地方定居了下来。
妻子喜欢粉色,喜欢桃花,于是他们住在了桃山,也就是桃花庵。
男子实力强大,庵主也不得不给他几分面子,男子想着讲经佛音对养胎有好处,于是便鼓动妻子每天住在庙里,也图一个心安。
前面说过有些事情来的很突然,也很没有道理。
妻子修行资质很差,但出其意料佛道悟性极佳,于是被庵主收为了弟子。
当时男子没有察觉出异常,只是以为对方存着跟自己拉扯上关系的念头,也便一笑了知。
时间慢慢的过去,孕妇隆起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同时在佛像前待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那一天本应该很寻常,却发生了四件大事。
十月怀胎,妻子生下了一位男婴,同时桃花庵庵主走向极乐世界,将位置传给了她唯一的徒弟。
这是三件大事,她唯一的徒弟便是尚且虚弱休养在床的妻子。
男子大感意外,同时也寸步不离照顾着妻子,以为她还不知情这一消息,想等她恢复过来后两人在做商讨。
修行者身体强度自然不是凡人可比,但生完孩子后休养的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行,但谁知当夜妻子忍着身体的不适发动了桃山大阵,将还一脸迷茫的男子困在了山上。
这是第四件大事。
原来他妻子早已经知晓了这一切而且是自愿,一直偷偷隐瞒男子便是想等肚中的孩儿出生后再出家,真的打算断了尘念一心向佛。
妻子知道他肯定会阻拦自己,到时候将整个桃山毁灭也是有可能,既然趁着男子大意将他困在了阵中又怎么会罢手?
一代强者成了妻子的阶下囚,并且还不停地对自己洗脑,劝说自己也剃了头发当一个不食烟火的和尚。
这是两人相识以来他第一次反驳自己的妻子,而且两人中间产生了一道无法缝补的裂缝。
这故事是从苏哲口中讲出,他便是这位男子,
这一关便是五年的时间过去。
苏哲仔细吃着鱼骨中间的细小肉沫,愤怒说道:“我已经吃了五年的青菜叶子!整整五年!要不是这宝贝葫芦寸不离身,我会过得更惨!”
伟正正一直感慨这小葫芦里的酒怎么喝也喝不完,难怪允许自己喝多少是按时间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