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哭什么？
    她想要什么？
    她是真的伤心还是做戏给人看？
    夏天情绪发泄一阵，好受了些。起身走到镜子前，凝视片刻，深吸一口气，拧开水龙头，用力洗去脸上的泪水。
    清凉的水洗去负面的情绪，调整好了，才想起身旁还有个人。
    “你怎么了？”他问。
    夏天望向他，不知如何回答。
    “一、不许对我撒谎。二、问你话要回答。三、你不配叫我名字。”他再次重申。
    “让我整理一下措辞。”夏天不卑不亢。
    只需看他一眼，就知道他不会发火。夏天非常笃定。相反，如果他即将发火，也只肖看一眼就能感知。因此，不着急回答他的问题。
    “前两点还好理解，第三点，我想不明白。”夏天先问出内心的疑惑。
    “你不用明白，照做就是了。”
    夏天向他走近，脑中不禁回忆，是什么时候确定自己喜欢他的呢？
    “被曾经喜欢的人鄙视了，受不了就躲到这里哭。”夏天道，“我很矫情吧？”
    “……”他一言不发。
    夏天叹口气，教他：“一般女生问‘我是不是很矫情、是不是很胖、是不是什么什么’之类的，就是想听到否定的答案。”
    “……”他还是一言不发。
    “女生伤心的时候一般会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哭，如果她当着别人的面哭，那她一定是想从那人身上得到安慰。”
    “……”他仍旧一言不发。
    狭小的洗手间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他的目光是冷的，脸也是冷的，可呼出的气却是热的。不知为何，夏天就是有这样奇异的感受。
    脸上的冰凉感逐渐褪去，脚趾因尴尬而紧扣地面。
    小腹异样的燥热升腾……
    天呐！身体的反应令夏天心惊！
    冷静！大脑发出指令。
    可脸却唰地变红了。
    我的妈呀~~~
    “你别看我！”夏天嗔叫。
    “为什么？”
    因为我的脸好烫！夏天说不出口，只在心底呐喊。转身又去用凉水冲脸。
    洗了好久，目光偷撇程星宇，他好像一直没动。
    “你——你先出去——”
    “你要干嘛？”
    “我、我要小解。”
    “好，我在外边等你。”
    “不，你去沙发上等我。”
    门开了，门又关了。
    洗手间里只剩夏天一人。直起腰看镜中的人，有些陌生。
    门外的程星宇感叹：她学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