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注意到站在庄园入口处的安如卉,一条白色的长裙包裹着高高隆起的小腹,马库斯的凌厉的眼神扫了一眼安如卉,甚至注意到她的嘴角扬起的若有若无的羞涩表情。
“马库斯,我可以遵守协议的内容,但是你要给我人身自由。”安如卉看到马库斯马上就要走进庄园,立刻迎了上去,执拗的站在那里。
“人身自由?你放心,孩子生下来之后,你拥有绝对的人身自由。”马库斯一脸冷漠的瞥了一眼安如卉,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往庄园里面走。
“马库斯,你什么态度?无论怎么说我现在怀着孩子,对孕妇说话的态度不该温柔吗?”刚刚涌起的瑰丽无比的感觉被马库斯冰冷的话语打回肚子里,安如卉的怒火被勾了起来,立刻迈着步子跟随着马库斯走进庄园的客厅。
“温柔?你是不是大白天说梦话?你这样的人也配别人对你温柔?还有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你不会忘了吧?”马库斯的声音带着冰冻的怒意,瞬间将脸颊转向一直跟在身边的米雷身上“米雷,给安小姐播放一下斯蒂茵酒店的监控录像,让她看看自己的过去,这样她也好认清自己是一个什么玩意儿。”说着马库斯一脸冷漠的看着安如卉,眸子里的厌恶表情无法掩饰。
安如卉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大屏幕上斯蒂茵酒店的监控录像,垂在裙角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紧。算计了那么久的计划出现了如此重大的纰漏,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预知,想到这里,对季雪妖的恨意更加的浓烈,甚至对君墨宸瑰丽的幻想也已经化为灰烬。安如卉心脏不断的收紧,她所有的幸福在发现父母将全部的一切留给她弟弟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娇惯着养大的孩子,发现父母的财产和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一贯的自我认知坍塌,真相残酷又带着鲜血淋漓的腥臭味。
“马库斯,你这么对我,对待我们的孩子,会遭报应的。”安如卉执拗的冲到楼梯旁,马库斯已经抬起脚往楼上走去。
“我已经有了报应,还有什么报应是比失去母亲,失去雪子更加严酷的吗?”马库斯的嘴角勾起了自嘲的弧度。
“那个野丫头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个的为了她神魂颠倒的,不就是一个带着罪恶血液的乞丐吗?”安如卉看着马库斯瞬间哀伤的表情,内心的嫉妒肆意生长,脱口而出的皆是攻击季雪妖的话语。
“你有什么资格去评价她?她矜持高贵,哪像你这样主动又廉价。”马库斯的眼底带着隐约的怒火,如果不是看到安如卉高高隆起的腹部,他真想让安如卉得到教训,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他转身继续往楼上走去。
安如卉执拗的站在楼梯下面,奢华的楼梯扶手被深深的褐色所覆盖,繁复的暗纹布满整个扶手,诉说着古老而奢华到荼蘼的时光。
长风的盛夏末尾,阳光明晃晃的炙烤着大地,季雪妖紧紧的挨着君墨宸坐在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幻影后排,经过在医院两天的修养,她终于出院回家了。这场大火让季雪妖真切的感受到君家血雨腥风的处境,就像是带着苦痛和纠缠的河蚌,将那些苦难打磨成成圆润光滑,价值连城的珍珠,而她就是那枚散发着光华的珍珠。
“太太,在想什么呢?”君墨宸修长有力的手指抚摩着季雪妖轻柔的发丝,深邃的灰蓝色眸子里溢满了关切和浓浓的暖意。
“我在想这个火灾的后续怎么处理。”季雪妖看着君墨宸关切的眼神,回应了一个安心的表情。
“太太放心,我们有应急的处理方案。”君墨宸的眼神在看到季雪妖安然无恙之后,才真正的放松了下来。
“老公,我以后不会再逞强了。”季雪妖的表情哀伤之中带着坚定,轻轻的将脸颊埋在君墨宸宽厚的胸膛“我自小一个人长大,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决定,依靠自己,成了习惯。和你在一起之后,做什么事情还是延续以前的惯性,没有将你放在我的思维之中,今后我会多为我们的未来考虑,以君家的安危和利益为重。”
“你不需要自责,我们还算是新婚,彼此都在学习对方和磨合。婚姻是需要两个人用心经营的,我为你,你为我,我们为了共同的目标和未来相互扶持,相互成就。”君墨宸的眼角带着浅淡的笑意“明天就是外公外婆的忌日了,我们全家都要去扫墓,你也要去。”
季雪妖听到君墨宸的话语,微微一愣,立刻明白了他的话语,想到去年这个时节,季雪妖和君墨宸只是处于约会的阶段,而现在的他们,已经成为了密不可分的夫妻。
“时间真快,转眼之间,我都和你结婚快一年了。”季雪妖看着坐在身边和自己紧密依偎在一起的君墨宸,万千情绪凝结为一声长叹和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