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时常标榜自己在追求精神生活的尘子,可我的精神生活,与他们所谓的“精神”也是不一样的,我才不像干苍的树皮呢。一提到精神?在利益之船之上的人们看来,仿佛只要你标榜自己的追求精神生活的,那你就应该浑身泛着穷酸相,最好家徒四壁,穷困潦倒,蓬头垢面,仿佛唯有这样才配得上“精神”二字,我可不吃这一套,因为我也追逐物质,追逐利益,也向往美好,一直都说好了要做到:“玩转有无”的,我是这样想的,也一直是这样做的,但我能确信自己的重心是在追求精神生活的,于是,我是行为再次被周边人质疑着,在他们眼中我这叫享乐主义,不叫精神生活。
我管它叫精神生活?还是叫享乐主义?我心目中的真正的精神之美,那是一种自由奔放的情感,是一种力量,是一股浩然之气,尽管我离这般心灵境界还差很远,但我一直是在往这方面努力的。
若像他们那般将自己身体弄得像干苍的树皮般才叫“真善美”?才叫精神之美?那我岂不是真的就变成了“假恶丑”了?享乐主义了?利已主义了?的确是的,呆在红尘之海里,我从别人的眼神中解读着自己,在这儿我老担心被人收拾,怕除恶扬善的人来收拾我,让我服服帖帖的,只有踏上他们的那条大船,他们才认为你是“善类”,否则,就是要被除掉的恶人。
可细细想来,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刚开始的确有点混乱,在四处寻找,乱扑乱抓的,后来,我只是这样专心的走自己的路,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欢快时笑一笑,难受时冷着个脸,别人给我糖吃,我就吃了,那是因为信任啊,我并没有想太多,更没有去想过吃过这颗糖后要付出的代价,后来我才意识到的,就连吃了父母亲给予的糖,都是要报恩的,并且还需要特定的报恩的方式,那就是在他们面前每天弯下腰,让他们骑在我的背上,就像唐僧骑着小白龙那样,我要在他们面前当个蓄生,每天让他们享受着:“驾,驾,驾”像风一样自由的感觉,飘飘欲仙的感觉,当然,我就不能有自己的风头了,你还去荡,你还去浪,这样,又还想要他们的糖吃,天底下没有这等好事的呢。
很遗憾,我那时并不是一个识相的人,时常拿了别人的糖,却依旧我行我素的,于是在不知不觉中我成为了索取无度的坏人了,这一切我都不知道是如何发生的?
现在,想想,真是一身冷汗,还好,我没有坐登高台,要不然,会不会成贪官了?不过,将心比心,当我手里有糖时,给予他人,他若能接受,我是十分感动的,这代表他信任我啊,代表他看得起我呀,必境,这样物质丰富的年代,谁家里还有差几颗糖吃呢。
这年代,稀缺的根本不是物质,是情感,是精神,那才是无价之宝。至于那些身处高位的大头鱼,他们为什么要在物质世界里上寻下索,玩圈钱圈地游戏?一没弄好将自己玩到大牢里去了?也许是他们将自己看得太大了吧,以不自己完全可以坐拥得住天下的财宝,坐拥得住天下的美人,奈何只是高估了自己而已。
幸好,我没有位置,也坐不了高台,这样更容易看清楚自己有几斤重,做到心中有数的,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喜欢呆在人群之中,尽管在人群之中有糖吃。
终于有一天,我醒悟了,我的内心的声音告诉我,唯有离开了人群之中,才是上上签,真正的“真善美”,它带给人的感觉应该是放松的,愉悦的,而不会像一把枷索卡在我的脖子上似的,我拿的糖似乎变成了一根绳子。
也许我需要放弃此岸里所谓的归属,我们的归属不是某个地方,某个族群,某座城市,是心柔如水,它是流动的,它是奔放的,却又坚如盤石。
“冬渐去,春会来,枯荣相继,万物替你应劫入世,四季轮回,我当天地完好如初。”姑姑一边走着,一边又开始喊着莫名其妙的言语,走进了阁楼间里,默默蜷缩在阁楼间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挨着靠着墙壁坐着,偎着抱着枕头高歌着:“冬渐去,春会来,枯荣相继,万物替你应劫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