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别墅外围的监视屏幕，沈牧川看到对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看他样子，斯文白净，像是个标准地道的三好学生，怎么会同自己结下了仇怨？以至于一连几天都蹲在别墅附近踩点。
盯了这么多天，却愣是没找到机会下手。
沈牧川这次主动给了他这个机会，特意把车子停在别墅门口的小路上，还叮嘱助理柳平不要去拦他。
柳平端着热茶过来，扫了一眼屏幕，嘲讽道：“还蹲着呢，这小子真有耐心，一看就是没干过坏事，搁我，早跑了。”
沈牧川接过茶喝了两口，眼睛始终没离开屏幕。
那孩子十六七岁模样，卫衣揪起来，露出一段白净的手腕。
长的真不错，就是稚嫩了些，相信假以时日，到社会上历练一番，肯定能迷倒一大片男女。
那边少年脚都蹲快麻了，终于下决心拿出钥匙，顶着车身吱啦吱啦划了上去。
“唉呀我操，他还真敢！”柳平怒气冲冲的窜了出去。
少年有些胆怯，不停的回望四周，沈牧川刚好透过屏幕看到他的脸，心道傻孩子，你以为干坏事那么容易？再不跑可没机会了！
隔着屏幕，那边少年好像幡然醒悟过来，将钥匙揣进口袋里打算走。
然而却已经晚了，柳平已经气势汹汹的杀到。
少年愣了下，撒腿跑开，柳平干脆脱了外套扔地上，边跑边骂追了上去。
柳平曾经获得过全国武术冠军，业余爱好就是跑马拉松。所以两人就算出了监控范围，沈牧川也很放心。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次竟然足足让他等了将近一个小时。
柳平回来时，手里毫不费力的拎着少年，略显气喘，胳膊上划出两道子滴血的伤口。
“这小子真狡猾，跑的比兔子还快，还专门往后山果林里钻，要不是我练过，一准让他给溜了！”
少年低头着，像焉掉的小白菜一语不发，看着乖的不得了。
沈牧川示意柳平将人放开，少年毫无预兆的跌坐在地上，错愕的看着两人。
被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小鹿眼扫到，沈牧川就觉得心头一紧，他眯着眼睛，放轻了声音，问：“叫什么名字？”
少年站起来闷闷道：“肖南。”
肖南？挺孩子气的名字，沈牧川挑了下眉毛，又问：“今年多大了？”
“十八。”
已经成年了啊，真看不出来，脸长的太孩子气了。
沈牧川漫不经心的喝着茶，“在哪个学校读书？”
反倒是少年憋不住了，“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划你的车？”
沈牧川笑了，如他所愿，“你为什么要划我的车？”
少年呼了一口气，道：“半个月前，有个小偷把我学费偷了，我去追他时，被这辆车挡住了。”
“所以你没追上小偷，就把丢学费的事怪到我的头上？”
“才不是！”少年瞪一眼柳平，愤愤不平道：“明明是他开车撞了我的自行车，却愣说我碰瓷，最后把我丢给警察，害我丢了钱，还丢了人！”
沈牧川斜眼看向柳平，“是你做的？”
柳平立刻一头冷汗，“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但是我不记得那人的脸。那天不是招标么，我急着回公司拿企划书，所以就跟附近警察打了个招呼……”
沈牧川抬手制止他再说下去，心平气和道：“你那天一共丢了多少钱？我双倍赔给你可好？”
少年转了下眼珠，有点不敢相信，“你真赔我啊？”
沈牧川道：“我说话向来算话，你开个价。”
……肖南思考了半晌，犹豫着信出五根手指头。
“五万？！”柳平立刻叫起来，“你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少年有点傻眼，他想说五千来着，但是偷偷打量沈牧川没什么表情，咬牙把心一横，“一万块钱学费再加一万五的生活费，刚好两万五，这位先生说按双倍赔我，可不就是五万么！”
柳平看他面目可憎起来，本想说些难听话，奈何旁边老板稳坐不动，所以只好忍住了。
沈牧川慢悠悠道：“你是要转账还是现金？”
肖南下意识咽下口水，努力不让自己舌头打结，“现、现金。”
沈牧川使了个眼神，柳平便黑着脸出去，没多久转了回来，手里拿着个信封袋，交给少年，提点道：“拿好，别再弄丢了，这世界上可没第二个沈先生！”
少年颤抖着接了，脸上还装作没事人一样，清清嗓子，伏到沈牧川耳旁轻声道：“沈大叔，你是个好人，也是个做大事的人，好人会有好报的。但是，你这个秘书太不靠谱了！”
他呼着出的气暖暖的，撩拨的沈牧川心痒难耐，恨不能立刻出手将他拉在怀里疼爱一番。
柳平耳朵尖，一字不漏的全听见了，心里气的不成样子，但是在老板面前他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