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城,当初差点被封钦弄死的、带着一支碧色笛的魔修面色不虞地往回走。
他最近心情很不好,当初耗费了无数心血才得逞的计划始终差了最后一点火候,怎么都成功不了,已经被主城的几名邪修明嘲暗讽了好久了。偏偏好巧不巧,在把目前成果转移出来给其他人了解进度时,又被妖王封钦堵了个正着,差点去掉了半条命不说,更关键的是丢了的脸皮捡不回来,憋得内伤。
偏偏这封钦也邪了门了,体内的魔种明明在魔灵的控制下起了反应,眼睛都红透了,这情况下还能跑掉,并且如水滴落入河流一般,再找不到任何痕迹。
直让他忍不住怀疑那妖王是不是在南边有内应了。
正在认真地考虑着哪些人可能会干这种吃里扒外的事,这魔修忽地发现有些不大对。他新走到的这一片,守卫似乎少得有些出奇,偶尔有些人匆匆走过,恭恭敬敬向他行礼时,也透着一股明显的不安。
他的眉心拧得更紧了一点,将手上捧着的、扔在不停闹腾的东西往袖中拢了拢,忽地抬头四下里看了看,认出来:这是到了负责灵石开采的片儿了。
这里头直通翼鸣山、外头又管着无数灵石的地方,可是主城防卫的重中之重,人员怎么可能如此稀疏?
这魔修在主城地位很高,当即眉毛一竖:“慌里慌张地都干什么呢?这边巡逻的人呢?都去哪儿了!”
一问之下,本就心神不宁的守卫一个个扑通扑通就跪下了。
魔修眉心一跳,更是确定不好,把里头几个负责的揪了出来,听他们哆哆嗦嗦地说完前因后果,只觉得眼前一黑。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在这种节骨眼上……”他脸上肌肉直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又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当初怎么交代的?好好管这翼鸣山,管好了,少不了你们的功劳,管不好,那就提头……”
“尊主饶命啊,这事儿,这事儿真的不全怨我们呐,这翼鸣山采石,少说也有几千年的传统了,从来没有过底下人闹事和灵阵出事一起发生的呀,我们,我们一得到消息,马上就派人过去了,刚要往上头汇报,那些怨灵已经快挡不住了……”一人忍不住连连磕头,额前血污一片。
另外几人也纷纷求饶:“真的从来也没有过爆发得这么突然,又这么快直接冲破灵阵的情况呀……尊主明鉴,我们处理得非常及时了,刚刚三个月前也亲自下去巡视过,有点安全隐患都吩咐务必解决的,谁知……”
那魔修尊主最讨厌有人在面前叽叽歪歪,一挥手,几道不似人形的黑影就凭空出现,探爪便抓向了几名负责。就在马上要吸收这些人的血肉时,他忽地停了一下。
心底升起了一个近乎荒唐的念头。
“你们说,不久之前,你们还亲自进到翼鸣山内去检查过,确定里头没有异样?”
几人几乎是铡刀就架在脖子上,一个个吓得心胆俱裂,忽地这会儿似有转机,忙不迭地拼命磕头:“不敢欺瞒尊主,属下千真万确检查过呀,那帮子人老老实实,一点要闹幺蛾子的迹象都没有,净化阵……净化阵中的怨灵的确闹腾得有些厉害,但属下亲自出手打散了闹得最厉害的一个,又让人加固了灵阵……按理说,不,不至于呀……”
那魔修细看他们神色,虽然应当有点小偷懒之类的事略过了,但大体上应当不敢说谎,眉头便是猛地一跳,倏然起身:“这情况不对,第二批人还有多少没进阵中的?全都停下,把传送阵毁了,马上!立刻通知其他几位尊者,妖王封钦也许已经到了翼鸣山中,所有守卫立刻聚集,将翼鸣山整个围住,不惜一切代价……”
“啧,这么大阵仗?还挺瞧得起封某的,只可惜……晚了。”他的命令没结束,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便出现在了不远处。
随着这声音一落,那本就强行逆向波动、已经极其不稳的传送阵忽然炸开,轰的一声,整个主城全都摇了三摇。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从四面八方响起,护城大阵的灵石一块块变亮,但底下的邪修全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这大阵是用来防御外敌的,现在敌人一下子到了内部深处,这大阵开了可能让敌人滞留城内造成更大的破坏,不开可能让敌人逃之夭夭,简直左右为难。
而城内的几位尊主,除了那魔修,其他的显然没反应过来,还在喝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魔修一人对上封钦,自是完全没有胜算的,今天也没能如那天一般误打误撞地在千钧一发之际吹响笛子,连一点警告也没能来得及发出,只能转身没命地跑。一边跑,一边慌乱地伸手去摘腰间的笛子。
既然那么巧地打了个照面,封钦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一道灵光打出,瞬间直逼那魔修的后心。那魔修头也不回,五指凌空一抓,那几道黑影魔物立刻拦在了他身后,甚至将方才几名磕得头破血流的翼鸣山负责人也抓了过来。
几个负责人来不及反应,最前头的一个当即被打得灰飞烟灭,剩下几人使劲全身之力抵挡了一下,全身的灵气在重压下炸开,四肢炸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