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纠结的困局中走出来,我却没有再刷手机的心思,躺在床上辗转了一阵,倒是迷迷糊糊睡了几个小时。醒来时夜幕已经降临,我随便倒腾着吃了点东西,洗完澡后就坐着摇摇椅纳凉,在百无聊赖中熬到十点,又跑去进行新一轮的养猪式睡眠。
睡好了,早上出门时我的步履轻松不少,拎着包包左晃晃又晃晃的,到一楼了才走慢一些。我正要伸手去摸出车钥匙,耳边冷不丁响起了张代的声音:“我这么大个帅哥,杵在这里,你都看不见。”
我条件反射惊了一下,急急将目光移到声音的来源处,张代已经疾步上前,顺手抓住我的手,说:“别找钥匙了,今天我送你。”
我侧过脸去扫了一眼,顿时发现他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我皱眉:“你昨晚又没睡好啊?”
耸了耸肩,张代轻描淡写:“昨晚有几个马来西亚的客户过来,他们挺热衷去唱k,我去应酬了一下。不过还好,安排完客户,还能睡两个小时。”
心口闷闷的,我朝他翻白眼:“你前晚也是睡那么一小会,昨晚又没怎么睡,干嘛不睡晚一点,蹦我这里来做什么?”
顺势将我拎着的包包拿过去,张代笑了笑:“想见你,就来了。”
顿了顿,他又说:“好了好了,我一血气方刚的大好青年,睡少几个小时不会要命。更何况我今天也得早点回去公司开会。外面热,到车上去,我提前开了空调。”
我刚坐上副驾,张代很自然弯腰过来拉过安全带给系上,又往后倾了倾,从后座拿过一个盒子放到我手上,说:“今天时间太赶,就只弄了抹茶小蛋挞给你当早餐,没来得及买花,晚上我补上。”
更多的情绪梗在胸口找不到出口,我的鼻子忽然有些酸意涌动,声音不自觉低下去:“你都不够时间睡觉,还折腾这个做什么?”
侧过脸来,张代一脸认真:“相比起睡觉,我更乐意做这个。”
又伸手捏我的脸,张代笑:“你看看你,脸都皱成一团了。你开心点,中午有空就想想晚上想吃什么,回头我带你去。”
我抽了抽鼻子:“晚上我们不约,你下班早点回去睡觉。”
这丫还不干,非要给我洗脑什么为了巩固感情,我们晚上必须得见面啥的,我好说歹说的,好不容易才把他说服,他最终勉强答应听我的。
估计真挺赶时间的,把我送到公司后,张代马不停蹄地走了,而我窝在办公室里,把他带过来的抹茶小蛋挞数了好几遍,越数越感觉时光的小手拽住我不断往回跑,那些年轻时的记忆翻涌着将我覆盖,初次的悸动就像是一棵干渴已久遇到雨露的小草,开始郁郁葱葱。
掏出手机,这一次我没有丝毫的迟滞,就将汪晓东发过来的那张照片删得干干净净。
倒不是说,我真的是那么爷们,没有丝毫的八卦心。
我只是觉得,可我既然决定与张代重新在一起,我又何必非要去刨根问底地知道,与我离散的四年内,他是不是有别的精彩际遇和动荡。我何必非要那么黑白分明去庸人自扰,自找不痛快?
总之,我后面挺愉快地就着牛奶,把那一盒小蛋挞吃了个精光。
吃饱喝足的,我心情愉悦埋头认真工作起来,恍然不知时间变迁,直到我办公桌上面的固话响了起来。
我抓话筒贴到耳边,郑世明的声音很快传来:“唐二,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老板传召,我哪里敢怠慢,忙不迭的起身,去敲了郑世明的门。
我刚刚在郑世明的示意下坐下,谢云也匆忙赶来,与我并排坐着。
环视着扫了我们一眼,郑世明缓缓开口,语气极其严肃:“我今天找你们过来,主要是跟你们讨论一下,关于公司后续和中州的合作事宜。”
看样子,好像是合作出了问题?
谢云与我用眼角的余光交流一下,面面相觑一阵后,她很自觉地打前锋:“郑总,是合作那边遇到了什么阻滞吗?”
郑世明正了正身体:“中州曾经是大有集团旗下一子公司,尽管这一年多,它已经从大有集团脱离出来,可它大部分的资源还是来源于大有集团。我得到消息,大有集团最近有计划地撤回对中州的资源辅助。换一句话来说,接下来的中州,可能会有资金周转不上,或者订单青黄不接的困境。现在品博与中州的结款方式,是月结60天,这个结款时间对于一些运营良好的客户来说,不算是什么,品博也垫得起。可现在中州情况未明,我们再继续供货,后面可能需要承担很大的坏账风险。”
停了停,郑世明再看向我们:“小谢,小唐,因为你们从中州的订单中获得的提成点是一样的,所以我把你们喊过来,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大有集团。张大有。
这两组词语先是在我的脑海中单独蹦跶着,却很快纠缠成一团。
再想想那晚夏莱带我去东海岸别墅路上,在那通电话里说的话,就像是突然有人往我的脑袋里倒了一整锅的浆糊,我整个人彻底蒙掉了,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