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旁默默听着的我,心忽然提了起来:“出事?”
张代的声音沉下几个度:“她怀孕了。”
尽管早在下午之前,汪晓东就在我耳边轰炸出这个信息,但现在我依然觉得惊雷在耳,头被炸得昏昏沉沉,我有气无力:“嗯?”
环在我身上的手,稍微加重了力道,张代的声调更低:“唐小二,我由始至终跟吴邵燕没有任何亲密的接触。但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认为吴邵燕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我的。汪晓东也一样,他跑来跟我干了一架,就从那天起,他跟我彻底决裂,就成了现在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觉得智商完全不够用啊,我急眼了:“那你怎么不跟汪晓东解释清楚?你啥都不说,那岂不是得背锅了吗?张代,我知道有时候你被人冤枉了,也不爱多说几句,总是一副爱咋咋地的高冷样,但就算你不想再跟汪晓东混一起,你也得把话说清楚。这事的性质不一样的,你不说,汪晓东就整天拿这事怪你,不断地找你茬,还用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乱喷你,给你瞎扣一堆黑锅。”
眼皮子微微往下一垂,张代慢腾腾的,语气中满是黯然:“哪怕孩子不是我的,可我,对不起吴邵燕。那口锅,我背着也不冤枉,没什么好解释的。”
云里雾里的,我身体里大部分的氧气,竟被张代这番话全然夺走,我只觉得胸闷气短得要命,我只能拼命地喘息着,待自己好受一些之后,我小心翼翼地拿捏着词措:“什意思?”
再将我往他身上扣了扣,张代黯然依旧:“唐小二,尽管你不认识吴邵燕,但出于对她隐私的尊重,我不能给你细说详情。我只能告诉你,我跟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汪晓东可以误解我,随便他怎么样看我都可以,但我不想让你认为我张代,真的是那种劣迹斑斑没种的人渣。”
能清晰触碰到肃穆的气氛,我再看张代脸上那些深浅不一似乎挺复杂却又很是简单的愧疚,我最终把诸如“那我们分手这四年间你和吴邵燕有联系吗”此类的话,全然咽下去,而是说:“是我不好,我该清楚你是什么人。我不该那么幼稚试探你。”
把动作收了收,张代将我的身体往他的胸膛上放:“这事就这样过吧。但唐小二,你得知道,现在我是除了你爸妈你哥,和你最亲近的人。以后你有什么疑惑疑虑,开心或者不开心,在保留你自己私人空间的情况下,你最应该选择的倾述释放对象,是我。”
情绪的惊涛不断拍打着,我的喉咙里像是忽然多了个撒哈拉沙漠,干涸成一片,我最终重重的嗯了一声。
调整着身体,让我显得舒服一些,张代又与我抱了一阵,他说:“我先去洗澡。”
我怕我等会弄得太晚,会影响到张代休息,在他进了浴室之后,我也赶紧拿睡裙去洗澡了。
等我挂着些许水汽出来,张代已经依靠着床头坐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是投入,在我即将接近床沿时,他才回过神来,仗着他手长,一把将我环到了床上。
惯性使然,我整个人像只笨熊倒在软绵绵的枕头上。
俯身下来,张代的唇在我的脸颊上游走几下,他的手指穿插到我的手指上,来回抚摸几下,他的声音有些起皱:“唐小二,你没戴戒指?”
摸了摸后脑勺,我有些讪讪笑:“前几天我顾着捣弄那些花花草草,把它摘下来放一边了,后面忙着忙着给忘了。我明天戴上。”
张代语调微缓:“我还以为你不喜欢那个款式,还想着你要不喜欢,改天我们再去买一枚你喜欢的。”
好吧,其实我自小到大就不像别的女娃子喜欢那些亮晶晶的东西,长大之后依然如此,我压根也不爱往自己的身上挂多余的饰品,对饰品的款式,也完全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
但奇怪的是,大学那阵张代送了我一串手链,虽然做工挺粗糙的,可我却戴着不亦乐乎。于是张代根本没发现我的本质不喜欢那些玩意,他后面没少买一些珠子啥的跟着网上的教程学着串手链给我,我看他热情高涨,就没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
现在吧,眼看着我都跟他结婚了,我想着我要告诉他,其实我压根对戒指啊手链啊项链啊啥的不感冒,以后他想讨我开心就少了个选择,于是我还是决定对他三缄其口。
我笑:“喜欢啊,蛮喜欢的。我明天就戴上,后面做什么都不摘下来,行了吧。”
脸上的笑容慢慢荡漾开来,张代半眯起眼睛:“那我要不要去买颗更大点的钻,让那些想打你主意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到,就能知道你名花有主,别动那些歪心思。”
真的醉,我吐槽:“得了吧张代,你别以为我多抢手似的。也就你眼神不好,觉得我长得还算顺眼。像我这样式的,丢到人群里几秒就不见了。”
张代嘿嘿笑,他停了一阵子,忽然跳跃道:“唐小二,你那个堂姐唐琳,她这两天没少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