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且不论,夏莱和汪晓东是不是真的要交往,而我好歹是张代的妻子,若然被夏莱以为我与别的男人有些拉扯暧昧,这终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在不清楚夏莱和汪晓东究竟走到哪一步下,我说话更要小心。
忖量拿捏着,我缓缓开口:“汪晓东当时估计是想活跃气氛吧。”
仍然笑得灿烂,夏莱眉开眼笑地表示赞同:“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晓东这人吧,他就是比较风趣,有他在场怎么都不会闷。”
怕说多错多,我没接茬,只是笑笑算作是回应。
不想,夏莱紧接着又是抛出一个地雷来:“唐二,你觉得我要跟晓东交往,看起来会不会很别扭很违和?”
我感觉我真特么的要哭了!我真的想喊救命啊啊啊啊!
要是戴秋娟问我诸如此类她跟谁适合不适合这样的问题,我肯定能像滔滔江水绵延不绝说个三天三夜都行,我可以怎么插科打诨或者是真心建议也都行,毕竟我跟戴秋娟的关系就像是熟透透的果子,都快熟掉了的那种。
而我跟夏莱,就算这段时间接触多了些,却终究流于表面,不触及内在,大家礼礼貌貌客客气气地客套着来往着。
况且就因为我和张代这关系,我总觉得为了避免麻烦,我还是跟夏莱保持适当的距离比较好,我跟她不可能成为像戴秋娟那种啥都能侃的姐妹儿关系。
我觉得,交流感情这事,是两个女的最快拉近距离的方式,这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差别,我万万不能让夏莱开了个头。
干咳了一声,我中规中矩:“我和汪晓东除了工作上接触多一点,私底下交流不多,我对他不太了解,这个不好发表意见。”
想想汪晓东也是惨惨哒,我明明是想说跟夏莱不熟不好意思给意见,却要汪晓东背这个锅,嘿嘿。
可是,夏莱似乎并没有听出我压根不想谈啊啊啊,她很是兴致勃勃:“唐二,你别看晓东这人,平时一副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他人本质挺好的。他养了一条小狗,可见他比较有爱心。而且呢,他外形长得不错,慢慢看着挺养眼的。”
要是夏莱她不是张代的姐姐,我听到这里,真的想直接给她撂一句,你不都有答案了,还跟我哔哔啥?
牵强地笑了笑,我勉强搭上一句没啥营养的话:“可能人在工作上和私底下,有两面吧,我不清楚呢。”
撇了撇嘴,夏莱的笑容突兀黯淡下去,但她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懊恼,反而有种随意的慵懒:“他确实挺好的,可他一向把我当姐姐呢。”
我越听,真的越是懵逼。
敢情你夏莱,刚刚对汪晓东那一顿猛夸,是夸着玩儿的?
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你是在向我推销汪晓东呢!
实在是无力吐槽啊,我转念一想,夏莱可能是想活跃活跃我跟她之间的气氛,省得我们闷坐一路的尴尬吧。
我想着既然两个人都坐成堆了,说上几句话总比干坐着要自然得多,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接夏莱这话茬了,只得嘿嘿了干笑了两声。
可能夏莱也看出我的聊天力严重不足吧,她也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相顾无言中,车驶上了高速,万家繁华灯火全被抛掷得丁点不见,只有一路环山的黝黑暗沉。
在越来越寂寥的环山路开了大概一个小时,李达总算将车停住。
我一下车,就看到了张代平时开的那辆路虎,也停在不远处。
心跳莫名加快,我和夏莱肩并肩跟着李达踏着月光,走到了一处看似烂尾了的筒子楼前。
李达开了手机上的灯照着,我们就这样踩着越发昏暗的光线,踩着坑坑洼洼不平的阶梯上到了三楼。
门被推开,比手机灯强好几倍的光线倾泻过来,我来不及眯着眼睛适应,就急急搜寻着张代的身影。
其实也谈不上是搜寻,毕竟张代他就站在空旷的中央!
除了他之外,我还看到了曹景阳那个人渣沫沫。
但,他已经不复往常那般,站没站姿一副世界舍老子其谁牛逼拽拽的款,而是分外狼狈地跌坐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他的身上和肥肉横生的脸上,蹭着浓淡不一的灰尘,也带着一块块的青一块红一块,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不知道夏莱是什么神情,总之我看着这样的曹景阳,内心除了起伏不断的痛快之外,也有挥之不去的恐慌。
疾驰数十步,我挤到张代的身旁,以藏着掖着的小幅度动作捅了捅他的手臂,在张代朝我转过脸来之后,我用低得快要低到地板里的声音说:“张代,这样弄会不会出什么事?”
张代疲惫的脸上,露出纯粹的笑容,他反客为主抓住我的手捏了捏:“不会的。”
慢腾腾地松开我的手,张代扫了已经离他不过半米远的夏莱,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夏莱已经朝他重重瞪了一眼:“张代,你牛了啊!一整天都没消息,你想担心死我是不是?”
眉头蹙起来,张代颇有些无奈:“夏莱,这茬回头我们再提。”
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