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撒落下来,我用手机黯淡的屏幕照我自己的脸,于是我彻底厌恶了自己。
这样自己,十足像四年前的那个我,像一条丧家狗,满脸写着一无所有和心如死灰的绝望。
在我快要抬手抽打自己之时,我的手机响了。
看着戴秋娟的名字,我连连抽了几次鼻子,接起,故作若无其事:“喂,戴妞,打给我有什么关照嘛。”
戴秋娟嘿嘿笑:“唐子,我给你说啊,我家刘鹏今晚又在国贸天虹这边碰见你家张代啦,他买了好多….”
我打断戴秋娟的话:“戴妞,我有电话进来啊,我回头找你啊。”
也不等那头应话,我急急忙忙将电话撂了。
胸腔里面不断地蹦着一句话,我再一次拨了张代的手机。
这次,他仍然是关机。
就像是与人打架,明明我已经举着菜刀呐喊着要朝前冲,可对方却迟迟不出现,不回应,于是我所有的冲劲,就像是打砸在棉花上,被轻飘飘弹回来,要多无力有多无力,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疲惫席卷汹涌而来,我捋了捋被雨水沾在额头上的头发,形同枯木拿了衣服洗澡,带着一身水汽爬上.床,裹在被子里面瑟瑟发抖。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反正醒来时枕头湿透,就像是去河里游泳了一遭似的。
在镜子面前照了照,我发现自己分明就像是一个女鬼。
为了免于跑到品博去吓那些为数不多留下来的同事,我给唯一留下来的行政打电话请了假,蒙头再睡个天昏地暗。
我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我抓过电话按了个接听:“喂?”
夏莱的声音,有些严肃:“唐二吗?你马上过来鲸山一趟,有急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