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大概十分钟,终于轮到我们了。
相继将手上的表格递了上去,工作人员问要结婚证,张代扫了我一眼,他再转回脸去,语气淡淡:“丢了。”
那工作人员耐心说,如果只有一方持证也可以,这样不用那么麻烦,但张代的语气更淡:“全丢了。”
素养不错,那工作人员仍然保持着耐心姿态,该走怎么样的流程就给走什么样的流程,当他拿出两个离婚证的样本,将我与张代彼此交上去的单人照片张贴上,他正要印下钢戳,张代冷不丁一句:“你怎么不问问,我们离婚的原因?”
那帅哥怔了怔,还没来得及应话,张代像个傻逼似的自问自答:“感情破裂。”
停了停,他又添上一句:“盖章吧。”
接过印着烫金“离婚证”三个字的小本本,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可我很快将这些所有让我看起来比较迷惘游离的情绪收起,大步流星地径直朝外面走去。
刚刚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原本有些阴霾的天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那些雨水砸在地面上激起一串又一串的浪花,不久前还各种热闹喧嚣的门口,已然变得人迹寥落,我得以十分轻松就看到自己停在一百多米开外的小破车。
似乎没有冒雨前行的打算,张代双手抱在胸前,他一脸面无表情看着那些撒落下来的雨水,完全没有了刚刚排队时那些焦灼。
或者,拿到离婚证的他,想到终于能给已经怀上两个孩子的吴邵燕一个正儿八经的交代,他已经如释重负,于是他再也没有急躁的理由。
但我也懒得再花心思去揣测他的心路历程,毕竟这个对我而言,已经毫无疑问。
一秒也不想再与他相对,我没有丝毫的迟滞,弯下腰将裤管挽了挽,随即作势要走进漫漫大雨中。
可我还没迈开步伐,张代突兀上前一步,拽住我的手腕,将我抓了回来,他狠瞪我一眼:“你没看到下雨吗!”
我趔趄两步,狠狠甩开他的手:“我没瞎!”
顿了顿,我凛然剜他一眼:“别拿你的手触碰我,小心我把它剁掉!”
嘴巴张了张,张代似乎有一串串的话想说,但他最终耸了耸肩,淡淡然的:“懒得理你。”
就在这时,有一堆满脸甜蜜的男女手挽着手走出来,他们的手上,分明揣着两把雨伞。
脸皮还挺厚,张代居然走上前去,张嘴就问人家能不能借他雨伞用用。
他再是个贱男,也无法改变他长得人模狗样的事实,反正他挺吃得开的,那对男女没有啥迟疑就把其中一把雨伞递给了他。
在我面前撑开来,他抖了抖,睥睨着我:“进来。”
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更没有应他话茬,我再次想要冲进雨中。
简直靠他全家,我刚刚才提醒过让他别踏马的触碰到我,他就像是得了痴呆症似的忘性大,他再次抓住我的手腕将我往他身边一扯,这次我想要甩开但他的手却像是附带了强力黏胶,不管我怎么瞎摔摔都是徒劳无力,而他病得实在不轻,在我的摔摔里他手往他面前一别,我一个惯性差点撞入他怀里,他的手转而钳制在我的腰间,将我彻底禁锢在他身侧。
我气急败坏:“张代你大爷,你放开我!妈的我们离婚了,你这是骚扰!”
张代语气冷冷,像冰屑迸发:“昨晚我要打分手炮,你不挺配合的么。现在我摸摸你而已,又不是要在这里上你,你犯不着上纲上线。”
说完,他借着自己力量的优势,三两下将我钳制着,径直往前。
他的步伐很急,我生怕被他大爷的不小心弄摔个狗啃泥,只得亦步亦趋跟得吃力,没多久我们就来到我那辆小破车前,他也不放手,就这么面无表情:“开车门!”
这把雨伞,本来就是单人用的,而雨够大,很多雨花顺着边缘不断滑落,虽然此刻的我已然成了失婚女,但我没有自虐倾向,有条件的话我也不想把自己淋成个落汤鸡,等会开车回去时,像个傻逼似的在车上瑟瑟发抖。
于是我没有任何迟滞,急急忙忙车门按开,不料张代这傻叉,他将我塞进去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手上揣着的车钥匙抢去,他重重地摔上了门。
隔着被雨水弄得有些雾化的玻璃窗,我看到他一路狂奔着回去将雨伞还给那对新人,他冒着雨过来,带着一身的湿意,不要脸地拿着我的车钥匙按开门,他坐在副驾上,把钥匙扔给我:“开车。”
我横眉冷对:“滚下去。”
真的是脸皮比墙厚,这个傻逼他看都不看我,他自顾自:“找个酒店,打个分手炮。”
我气到极点:“找你大爷,打你大爷,你给我滚下去,要不然我踏马的踹你下去!”
突兀的换上一副无赖的表情,张代疾疾覆过来,他以让我应接不暇的速度将我的脸捧起来:“不走?那就在车上。”
说完,他覆过来,唇随即贴在我的唇上,拼命粘着撕咬纠缠,在我快要窒息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