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一皱,我:“嗯?”
戴秋娟用手捋了捋头发:“他靠着铁门睡着了,我踹了两脚把他踹醒的,我正要大声质问他跑到这里又想使什么坏,他一抬头吓我一跳,他的眼睛肿得比核桃还大。他匆匆忙忙冲我说了一句对不起,就像是见鬼般跑掉了。你们,怎么回事?”
内心毫无波澜,我竟然像听得别人的故事,我安之若素:“昨晚他过来,我跟他把一切的话都掰扯清楚了。不管我过去与他是怎么一回事,现在都结束了。”
眉头蹙起来,戴秋娟若有所思一阵,她长长叹了一声:“感情的事,其实身在其中的人都未必看透,外人又能窥见多少。总之,你心里有数就行。”
我越看越觉得戴秋娟跟以往不同,我再也按捺不住的用脚一撑,将自己的身体倾过去离戴秋娟近一些:“别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心事?”
咬了咬唇,戴秋娟很是牵强扯了扯嘴角,她语气淡然,却是丢给我一句足够震耳发聩的话。
她说:“刘鹏,他出.轨了。”
即使我早在几十个小时之前,已经知道了这么事实,我的手上甚至掌握着刘鹏出.轨的如山铁证,可当从戴秋娟的嘴里面说出这话,我还是睁大了眼睛。
我震惊的并非是刘鹏出.轨这事,而是震惊于戴秋娟她是如何从这个短短的时间里,这么言之凿凿却又泰然自若地告诉我这个事。
目瞪口呆下,我努力想要将嘴巴的形状掰正过来,我想要说点什么,可我却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似的,在这一瞬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努了努嘴,戴秋娟抽了抽鼻子,她的语气更淡:“昨天下午六点多,我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回来吃饭,他说他要加班,不知道几点才能回。我很乖巧挂掉电话,我没有像往常那样给自己炒个面,吃完了对着电脑煲剧,等待着刘鹏回家。我而是直奔他公司楼下,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等着他。八点多夜色正浓,原本该在公司加班的他,载着你以前品博的那个文员黄娜就往泥岗路那边去,在特偏僻的一段路,他让我大开眼界。他加班的内容倒是香艳,这个贱男跟那个贱女,在车上换了三个姿势。我没凑太近看,但我用我之前省吃俭用给他买的单反相机拉近镜头,看得倒是清晰。他趴在别的女人身上运动的表情狰狞得特别难看。这一切足够恶心,但我还是忍着恶心拍下来了。”
缓缓抬了抬眼帘,戴秋看着我:“唐子,其实你应该比我还早知道这一切,是吧?”
戴秋娟越是不哭不闹平静得像是一面镜子,我越是心惊肉跳惊慌失措倒不能自己,我再也坐不住径直从鸟巢椅蹦下来,站到戴秋娟的身边去,用手环着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的身上凑,我一开口就吞吐得不太顺畅:“戴妞,我,我,我怕你受不住,我怕看到你哭,我没有勇气看到那样的局面,我当时跟着刘鹏确实拍了视频和照片,但我不敢拿给你….”
覆在我的身上,刚刚还平静得宛如没事人般的戴秋娟,她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她的眼泪很快打湿我的裤子,凉涔涔地穿透到覆到我的皮肤上,我觉得这比我自己痛哭更让我难受,我强撑着站稳,用手不断地轻拍她的肩膀。
一直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戴秋娟才慢慢停下,她从我的半怀抱里面抽离出去:“唐子,你能不能给我拿点纸巾?”
从我递上去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戴秋娟覆在脸上用力擦拭,那些被眼泪浸泡过的妆容花得更严重,但戴秋娟的眼睛里倒是多了几分刚毅,她看着我:“唐子你不用说,我知道你不是有心要瞒着我。而我跟刘鹏从大学走到今天已经有八年,他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他想放屁,我其实从回到深圳那天起就嗅到他的异常,我当时只当别人是七年之痒,而我和刘鹏的关系要八年才痒,我觉得我能熬过去,我还能将他掰回与我初见的样子。可我跟着你混了四年,我自认了解你,你不会空穴来风地问我如果刘鹏出.轨我该怎么办,所以我接纳你善意的暗示,亲测了一番,他到底有没有出.轨。然后我还算幸运,现在很多女人的老公出.轨,她们要弄个证据还得三番四次地折腾,我一出手就中奖。”
心里面就像是揣着满满一桶的柠檬水,我说话的嗓子怎么都张不太开:“戴妞,你没事吧?”
眼睛眯起来一些,再睁开,戴秋娟摇了摇头:“我昨晚一夜没睡,我已经熬过了最难受的时期。我只是觉得我就是一个脑残玩意。大学时代,追我的人没十个也有八个,我偏偏看中刘鹏,只图他对我好。毕业之后我们进同一家公司,其实刚刚开始我是有机会跟他竞聘升职的,我把机会让给他,心甘情愿当他的助理。我跟你住一起,我的厨艺时好时坏飘忽得很,你不会介意吐槽我,搬过去与他一起我不得不学着怎么做饭,我为他生儿育女吐得天昏地暗无怨无悔,我还自责自己辞职太早不能与他一起负担经济重担。我心疼他怕他在我与他妈之间左右为难,在他家里做牛做马买双袜子被数落半天我为息事宁人豆大的话不敢多说两句,我不说我付出很多,我只是觉得我当初图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