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空着手回来的汪晓东有些讪讪的:“这果然是个破烂贱的死地方,连根筷子都没有,还别提有啥工具。”
虽然我早在汪晓东慢悠悠晃过去找工具之前就能想到这样的结果,可当这彻底证实,我还是郁闷到无以复加,我扫了汪晓东一眼,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你再找找,看看你手机有没有在你身上?”
手反复在各大口袋处摸索了几分钟,汪晓东两手一摊:“屁都没有。”
好吧,纵使我很失望,但眼前的汪晓东至少恢复正常了,起码现在我和他待在一起没有什么危险啥的,危机解除我的紧张终是松弛下来,我有些颓然靠在门边上:“这里应该是八楼,就算有绳子我们也不好从窗口下去,只能是等了。”
汪晓东靠在另一边,他用手再摸了摸口袋,又是无比烦躁骂骂咧咧:“艹,连盒烟都没踏马的留给老子,老子要抓到做这一切的傻逼,老子就艹他全家!”
骂完,他眼皮子瞎乱抬了抬在我身上乱扫:“你不是说你被人捂得晕乎乎丢这里来的,你又怎么知道这里是八楼?几天不见,成仙了都?”
在汪晓东这串胡乱扫射里,我下意识将抱在胸前的手往上挪了挪:“被架着上楼的时候我有数阶梯数。走过的阶梯总数除去楼层阶梯基数,得出的就是层数。误差不大。”
嘴角往下一撇,汪晓东很鄙夷蹦出几个字:“傻叉书呆子。”
停顿几秒,他目光敛了敛,转向别处,嘴里没句干净话:“麻痹的,我今天过生日,本来该找七八个美女回家喝喝酒好好玩儿玩儿,现在因为你的缘故,被弄到这里来。唐二你真踏马的是一把名副其实的扫把星,反正只要你在我面前晃,我的好运气就踏马的被你晃得丁点不剩,靠!倒霉!”
虽然我还无法揣摩透将我送到这里来的幕后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将我和汪晓东丢进这个房间里凑一堆,可我直觉这会儿被针对的人绝对是我。
有些尴尬,我嘿嘿干笑一声:“像你这样的富二代,也不用等生日才能约到美女嘛,这….”
汪晓东用力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我就喜欢在生日这天玩个7p或者8p庆祝庆祝,平常时候我瞅着一堆蠢货女人在我眼前跑来跑去的我心烦,不行啊?妈的都怪你,把我这个好端端的生日给毁了!”
自觉理亏,我没怎么好意思给汪晓东怼回去,我只得再干笑几声,就此沉寂下去。
在沉默的沉浮里,我想到我因为抱着过分的担忧而枉顾张代的劝说,这会儿我的手机还不知道被人弄到哪里去了,我和张代这算是彻底失联了,指不定他现在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正焦头烂额掘地三尺的在找我,还各种脑补我遇害的画面来自己吓自己。我的心,再一次被揪提起来,烦躁翻涌而至席卷全身,有些无力支撑,我贴着钢门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有些木然看着前方,思绪混乱成一锅浆糊。
完全沉湎在担心张代会因为担忧我,而出点什么岔子的煎熬里,我茫然不知时间变迁,也没有再关注汪晓东。
破天荒的,汪晓东不似之前不咋咋呼呼会死的个性,他也是十分安静坐在另外一头,他没有制造出任何杂乱声响,只有他时高时低的呼吸声在向我提示着他的存在。
可慢慢的,我越发觉得汪晓东的呼吸声变得异样起来,那些粗重的扑哧声源源不断钻进我的耳膜,我下意识朝汪晓东扫了一眼,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顿时竖了起来。
连滚带爬的,我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猪似的逃窜着与汪晓东拉开了一段距离,这才敢开口小心翼翼询问:“汪晓东,你没事吧?”
脸赤红成一片,汪晓东的眼瞳迷乱张狂着躁动的光芒,他不断用手扯着自己的衣服,他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那矿泉水有问题。我现在更热了。”
回想到刚刚被汪晓东压在沙发上的那一幕,我还心有余悸。
腿脚发软,我用手撑着十几秒才站起来,我还想离汪晓东更远一些,却没走几步就顶住了墙,被限制住的我紧张得都有些结巴:“汪,汪..晓东…你冷静一点。你….”
用视线涣散得比此前还厉害的双眸瞪视我一眼,汪晓东突兀朝着自己的脸上狠狠抡了一巴掌,他正了正身体,再用目光到处环视一圈,他的目光最终落定在一个位置上。
盯着看了一阵,他再把目光移回到我身上:“你到洗手间去,把门关上!不管等会我怎么踹门怎么骂你,都不要给我开门!”
汪晓东这般比刚刚还要可怕的状态,让我心生畏惧,我不敢再纠结迟疑,箭步朝着汪晓东刚刚扫视的方向奔过去,可走近我才发现,洗手间的门锁,根本就是坏的!
有些怯生生的,我回望汪晓东,哭丧着脸:“门锁,是坏的。”
上下两边嘴唇死死咬合在一起,汪晓东滞了滞,他咬牙切齿:“我艹!”
像是个醉汉般,汪晓东摇摇晃晃朝这边方向走过来,他还没靠近我就先说:“给我滚一边去!”
我刚刚弹开一些位置,他就急急冲进洗手间,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