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撑大一些:“你在夏莱身边安插了眼线?”
张代用手环了环我,将我倾斜出去的身体扭回来:“我有客户要带,没在深圳,自然要谨慎一点。”
蹙起眉来,我砸了砸嘴:“除了夏莱,张代你认为会不会是吴邵燕?”
摇头,这次张代倒是万分确定:“不会是她。吴邵燕她的智商还没到这种程度。”
再把我的身体掰正一些,张代把语速再放慢一些:“唐小二,这事暂时没有清晰的脉络,我们现在单凭直觉揣测也无法得出确切的结论,这事暂时搁置吧。你把衣服裹紧一点,别着凉了。”
我这才惊觉过来,在那个房间里张代把外套给了我,此刻他正穿着一单衣,我再细致摸了摸他的手,不似以往温暖,反而一阵阵的发凉。
赶紧抓起他的手捂了捂,我说:“张代,你冷不冷?我把外套还给你啊。”
反手抓住我的手,张代勉强扯了扯嘴角:“傻。我一个大男人,再怎么的也比你抗寒。”
眼帘往下扫了一眼,张代的眉头轻蹙起来,他示意着他先打个电话。
把手机掏出来拨号贴到耳边,张代淡声说:“你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到我家里给唐小姐带一套干净衣服过来….对,都要带,拿个厚一点的外套。”
一个多小时后,李达匆匆赶来,他把一大袋子衣服递了过来,张代就拽着我去了更衣室那边,他守在外面,让我把身上那一套睡衣彻底换下来。
等我们返回急救室门外走廊,“手术中”的指示灯已经暗下去,李达也不见踪影,他应该是跟着医护人员把汪晓东送到了别处。
跟我的懵逼截然相反,张代一手拎着袋子一手牵着我,三两下就找到了安置汪晓东的病房。
看到汪晓东并非是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只是一般病房,而又听李达转述医生的话,说汪晓东过不了几个小时就能醒来,我极度飘摇的心这才彻底放回肚子里。
转述完,李达想到什么似的,他从口袋掏了掏,再朝我递过来:“唐小姐,这是你的手机。”
我真的觉得李达简直太神奇,我很是惊讶:“你在哪里找到的?”
李达语气淡淡:“那个老房子楼下的垃圾桶里。手机被关机了,你再自己开一下。”
再朝我侧了侧身,李达转向张代:“张先生,我这边还有点事需要跟进,我先撤了。”
得到张代的首肯,李达大步流星地走了。
完全冷静下来,我与张代并排坐在椅子上,我抬起眼帘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猛然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四点。
从危机中彻底松绑过来,没坐多久困意就席卷上来,张代很快察觉到我的精神靡靡,他拍着我的手背:“唐小二,你到隔壁陪护床躺一会,我来看着汪晓东输液就好。”
我还有迟疑,张代的手一把重重捏住我的手:“别担心,我跟汪晓东是有点不对盘,但我分得清是非轻重。”
见张代的眼睛里有血丝密布,我摇了摇头:“不如你去睡一阵,你奔波了那么…”
我话还没说完,张代腾一声站起来,他俯身将我拦腰抱起放到隔壁床上,他很快掀过被子将我盖住,他不容分说:“你先睡一阵,等你休息够了,再换我。”
我张了张嘴还想说话,张代的手指竖着放在我的唇中间:“听话。”
我自知像张代的性格,我要坐在那里熬着,他断然不会自行去休息,我再与他拉磨下去,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熬,那我还不如赶紧眯一阵,再换他好了。
心理松懈下来,困意更是浓郁,我蜷缩在被子里,迷迷糊糊进入睡梦。
睡意渐浓间,我的耳边有模糊的声音传来,我勉强想撑开眼皮子,却撑了好几次都是徒劳,我只得翻了翻身,把耳朵竖起来。
传到我耳际的声响,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汪晓东的语气里,愤慨的经络分明:“谁让你多管闲事救我的?你踏马的是在侮辱我,艹!”
沉寂一阵,还是汪晓东在哔哔:“艹,哑巴了吗!什么玩意!”
全力开挂啊,汪晓东的中气更足:“妈的滚出去,别在这里把空气整浑浊了。”
用个膝盖也能想到,汪晓东这会儿是在骂张代。
浑身一个激灵,我猛的一个用力,终于把沉沉的眼皮子彻底张开。
坐起来,我在迷糊懵懂间把脚杵在地板上,我还没来得及上前去,汪晓东就朝着我瞎嚷嚷:“唐二,你踏马的快把这个孙子弄走,哑巴似的一声不吭的影响我这个重症患者的心情。”
卧槽啊卧槽,汪晓东这丫的气势简直能打死一头老虎,还特么的自称重症患者,他真的是太不尊重那些重症患者这个词了!
无力吐槽,我嘴角抽搐成一团,站到张代的身边去,我瞥着汪晓东:“你大爷的给我消停点,好好当个病人行吗,别哔哔哔哔个不断吵死人了!”
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被我这么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