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锥刺股。”言罢,司寇理硕横移三尺。
劳暾去双脚落地紧跟其上,一边“看书”一边漫天手影地抓向司寇理硕。
“囊萤照书。”司寇理硕也以眼花缭乱地招数相对,而且随着身形后移,手中飞抓的链子渐渐放长,兵器所笼罩的圈子也越来越大,不一会儿手影便被包住,眼看着连劳暾去的整个人也即将被包住。
此时,先前好整以暇地悠闲看书样子已荡然无存,劳暾去慌忙地撤出圈外。
飞抓也同时停止了转圈子,好像有灵性地钻入司寇理硕的怀中,掏出一块牌子递到愣在当场的劳暾去手里,又由头至柄回到兜囊里。
仔细一看,手中牌子正面写着一个“秘”字,反面上写“六扇门下莫测先生劳暾去”,此刻的劳暾去满面不解地看着司寇理硕。
司寇理硕道:“我做主了,将令尊的名号传给先生。以后你就以说书的身份帮六扇门打探江湖消息。老夫之所以知道‘冷家四怕’找过‘手子’,就是因为有很多像先生这样的密探暗地里为我们做事。以后说书自要更当谨慎,千万不要泄露‘天机’。月俸,先生说书的钱由先生自理,六扇门分文不取。”
劳暾去还是愣在那里,低头看着牌子,默然不语,又听司寇理硕道:“先生考取功名,无非是想报效朝廷。先生若想归隐又何不‘大隐隐于朝’呢?”
听罢,他苦苦地一笑,道:“那劳某恭敬不如从命,属下拜见总捕头。”说着,劳暾去单腿点地,抱拳过首。
司寇理硕道:“在私底下不必如此。文小伟抓住之后会被关到城西门外百里附近的采石场,凭此牌可以去看他。”
劳暾去起身,道:“属下既已身为六扇门密探,行事还是不宜张扬。虽跟他是多年同窗,但也只得等他刑满出来以后再叙故人之情了。”
司寇理硕点点头,道:“先生如此,老夫很是放心,如今有一要事托于先生。”
“总捕头但有所命,尽管吩咐,暾去万死不辞。”“‘冷家四怕’让‘手子’在此地交货,劳烦先生打探他们的下落。若得知他们的落脚地,不可轻举妄动,速报我知。”
说罢,他一击掌,鱼爱媛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个鸟笼子,里面有一只鸽子,隐隐有鹰隼之威。
“这莫非就是六扇门六宝之一的‘呕血鸽’?”“正是,此鸽属名种,不但飞得快,而且就算呕了血也会飞到让它们飞到的地方。更可贵的是它们经过训练,我们放养了很多,只要一吹哨,附近的鸽子就会飞到我们身边。而这一只最不凡,它脚上不拴东西时就在附近飞,一旦拴了东西,腿上一沉,它便往老夫要它飞的方向飞,且飞到头儿的时候要是没听到老夫的哨声或是见不到老夫,还会折回来,实在是传递消息的神物。”
说着,司寇理硕掏出一个兽骨做的哨子交给劳暾去,又道:“老夫要亲自跟随‘海天镖局’的镖队,保证赃物不会出事。这里全靠先生了。”接着,司寇理硕还把海天镖局走镖的日子告诉了他。
劳暾去躬身称“是”。
这时,鱼爱媛到屋外去放鸽子。
劳暾去道:“总捕头,属下前不久看见一事,若捕头不忙,待属下禀告。”
“先生请讲。”“那一日,属下在城外闲逛,突见一少年人慌忙奔过,不过此人江湖阅历尚浅,又加上树高林密,他未发觉属下。我见他身材矮壮,头大,腰别一对判官笔,穿的像塞外人。因属下当时以说书为生,总不能就以一段书说一辈子,遂就想看看有什么事,好再有一段新书找饭辙,便悄悄尾随其后。跟了没多远,就听见前面有打斗之声,好像又有一个上了年纪也使一对判官笔的大脑袋塞外人和先前那个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大声叫骂,上了年纪的塞外人骂先前那个少年‘忤逆不孝’、‘欺师灭祖’,像是他的师长,还说到东厂的邵公公那里如何如何……”
司寇理硕打断了他的话,道:“邵公公?先生可知晓东厂厂公的事。”
“邵公公原来在东厂里只是一个小头目,名不见经传。不过自从他力擒‘男玉环’凌妄,把他绳之以法后,当了厂公就不一样了。”“前任厂公晁公公暗地里指示手下打家劫舍,坐地分赃,朝中官员有得知证据的,他便杀人灭口。多亏隆御史费尽千辛万苦察找出铁证,在皇上面前参了他一本。皇上龙颜大怒,派兵抄了姓晁的家。可姓晁的人不好抓,就因为这个‘男玉环’凌妄。”“此人虽是男子但面容姣好如美女,身材倒有常人两个胖,这才有‘男玉环’之称,他自幼得异人传授武功,是晁公公的死党。不过晁公公为人刻薄,待己宽,对人严,没交下什么朋友。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死党呢?”
司寇理硕鼻子里“哼”了一声,道:“那是因为他和晁公公有一种让人恶心的关系。”
劳暾去听罢心里一个劲地作呕,强行忍下,接着道:“凌妄拼死保护晁公公,杀死了六个好手。多亏邵公公仗一对烂银梅花点穴镢活捉了凌、晁二人。皇上大悦,任命邵公公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