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贞儿十分感动:“多谢娘娘恩典。”她不仅有些伤感和激动,眼圈红了红,有孙娘娘、尚宫姐姐和承恩哥哥的慈宁宫,和自己的娘家一样啊。
又去见钱太后,钱太后非常严肃,大妆等她,也穿戴了凤冠霞帔,端端正正的受礼,严肃谨慎的告诉她要谨慎的侍奉皇帝,戒骄戒躁,不可以嫉妒。又祝她长寿。
周太后称病不起,气哼哼的说:“哀家病体沉重,让她在门外磕头便罢了。”
喜红满面喜色的出来传话,又低声道:“恭贺娘娘!宫中三朝的三位贵妃都成了皇后,娘娘您定能正位中宫。”
万贞儿拉了拉她的手:“若有那日,本宫绝不忘故人。”
她脸上满是‘大功告成,回家吃饭’的愉快,迫不及待的回到承乾宫,摘了凤冠,换掉朝袍补褂,穿了半新不旧的家常衣裳,请几位老命妇吃了一顿饭,席间推杯换盏,喝了几杯米酒,吃了些醇厚的食物,其乐融融。
她又高兴又累,难得的睡了个午觉——是的,仪式都完成了,她活动了四个时辰,这还没到正午。
睡醒之后举起大宝:“你娘是贵妃啦!”
大宝兴奋的挥手大叫:“哇啊!”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被举高高好开心啊!
万贞儿又举了数次:“宝宝好好长大!你也快要成为太子啦!”
大宝更兴奋了:“哇啊咕~嘛~妈~”
“你娘是贵妃啦!是贵妃啦!以后还会成为皇后!噢噢噢~”
大宝跟着叫:“噢噢噢~”
万贞儿哈哈大笑,抱着他躺到美人榻上:“你就知道学我说话。”
“哗哗~哈哈~”
“小麦过来给我揉揉头,这凤冠压得很痛。”头上一圈简直要压出一个紧箍咒了,还有脖子上,取下凤冠之后还是觉得脖子很僵硬,唔。万贞儿继续细心的教他说话:“叫娘娘~娘娘~”
“凉凉~”
“嗯,差不多,叫娘娘~我是娘娘,叫娘也行。”
“亮亮~”
“娘娘。”
“怜怜~”
万贞儿有些无语,教了一会总是教不准,就教他:“叫父皇,嗯,叫爹。”
“达~”
“爹。”
“呔~”
万贞儿很有耐心的说:“爹!”
“哎!”隔着窗子有人答应了一声,皇帝这几天又跑出去听说书的,说书先生用了好多伦理梗,他跐溜一下就学坏了。笑呵呵的走进来,有点不好意思:“这是干什么,教他说话么?别着急,小孩子把舌头长好才能说话呢。”
万贞儿笑眯眯的看着他:“皇上,您刚才答应什么呢?”
朱见深红着脸:“没没没什么。”左顾右盼了一番,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锁麟囊,拿在手里仔细看了起来,飞快的转移话题:“万姐姐,什么时候给朕,朕再生个儿子呀?”
“我也想呢,趁着年轻再生两个,再过几年……嗯。”再过几年想生也生不出来。好伤感。
正在这时,有小太监扣门:“娘娘?小人回来了。”
朱见深:“嗯?这是什么人”
万贞儿道:“我让人给章爷送几瓶御酒过去,他上了年纪,不能进宫观礼,我时常惦念着他。”
朱见深大为感动,点头赞许:“还是你好啊,你还记得马良么?朕封他都督同知那个。”
万贞儿当然知道:“当然记得,咱们在沂王府里做秋千,还是他出力最多呢。他怎么了?”
“马良丧妻不久就娶了继妻。夫妇之情,何其薄也?”朱见深有些郁闷,心说朕以后要疏远他,这个人感情淡薄,是个坏人。
对于看重夫妻之情的事,万贞儿乐见其成,又夸皇帝做得好。却见他脸上有几分忧虑:“皇上,怎么了?难道有人为了封贵妃的事,让你不痛快?”
“没有。”朱见深挠挠头:“按理说今年的喜事不少,先封你,再是见济成亲,然后封太子,可是朕今天看到一份奏本,可气死人了。”
“究竟怎么了?别生气,谁惹你生气杀了他就是。”
“有一个官员奏报,说龙虎山当代天师张元吉僭用乘舆器服,擅易制书。夺良家子女,逼取人财物。家置狱,前后杀四十余人,有一家三人者。 ”朱见深的脸色更黑:“朕已经派人押他进京交由三法司会审,若是罪状属实,按律当斩,只是不知道朕杀了天师,会不会招致天谴。”朕很怕怕啊!想要暗中询问于太傅,也不见他回话。听说首代天师张道陵如何如何的了不起,历代天师都能预知吉凶,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请神仙下凡……
万贞儿也迟疑了,凑近一些低声说:“我试着问问师父?”
“嗯。朕也有此意。”
万贞儿又道:“何不请郕王进宫来询问?”她挤挤眼。
皇帝想起自己的弟媳妇是个狐仙,狐仙对天师的法力判断的一定很准,嗯!好!他立刻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扶着柱子想了想,吩咐道:“派人去请郕王入宫!”又转头问:“午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