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得火热,在他握上的那一瞬间,还在他掌心微微跳动了一下!
祁寒飞快地缩回手去,嘴角忍不住一抽。与此同时,心跳忽快,耳根竟是莫名蹿起一抹轻红,心生几分羞赧之意。
他稳了稳心神,又不禁暗暗好笑,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什么叫不是武器,生得这般厉害,分明就是好枪一副!
“赵子龙枪出如龙,晨练不辍。果真年轻气盛,精力健旺,乃是大好男儿啊!”祁寒腹诽,忍不住暗自吐舌。他前世训练辛勤,每日劳累体乏,睡眠都还嫌少,极少会有这方面的欲求。即便昨日那种情况,他一旦清醒之后,便能轻松克制自己。与赵云相处日久,却没发现他也会这样,这跟其他正常男人没什么分别,倒让他有些怔惊。
刚才也正因为他根本没想到那儿去,才不小心闹了个乌龙。
祁寒忽然意识到,原来赵云并不是他心中那个永在高高神坛之上,不落凡俗的武神,更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男人——
想到这儿,他才饶有兴味地回过眼去,头一次不错分毫地,细细打量起赵云来。
他的缨盔与铠甲放在床头一处,长袍披风也都解了,整整齐齐叠放在下面。身上只穿着薄薄的里衣中裤,白色的领裾横斜在脖颈下方,衬出他浅麦色的脸颊轮廓,异常英武俊逸。
一双眉峰极有神韵,笔直而修长,斜起如飞入鬓,似剑又如锋。却有一种温润安和在里面,好似他这个人一样,从来都不怎么嚣张狂妄,但一旦他动起怒来,便是危险至极,无人敢撄其锋。
他的眼,此刻是阖着的。祁寒想象着那双漆黑明澈,往往泛着温柔光泽的眼睛,不由自主,便伸出手去轻轻抚上了他的眼皮。尔后,又蜻蜓点水一般,掠过那道挺直的鼻梁,薄厚适好其分的嘴唇。好似在审视一件艺术品,祁寒的指尖沿着他的脸廓抚摸了一遍,直到将那刀劈斧凿般俊毅的容貌全副看入了眼中。
若说他是个普通的、有血有肉的男人吧,可这人偏又长了这么一张完美如同雕塑的脸……
祁寒心中啧啧赞叹,手指却没停下。沿着他脖颈继续下滑,摸上那副宽厚的胸肌和肩臂。这人紧绷轻偾的肌肉,竟是出乎意料的厚实有力,仿佛隐藏着猎豹一般雄浑粗犷的能量。平日里看他似儒将一般修长笔直的身姿,偶尔竟还觉得清癯,没想到衣袍之下,竟藏着这么有料的身材,怪不得他膂力强大,能开弓裂石,举重若轻。
白色的中裤紧贴在腰腿之上,瘦窄精壮的腰肌,将他身上的线条撑得起伏有致。祁寒没那么猥琐,不会去关注人家下面突起的武器,只是惊叹着赵云紧窄的腰身,竟能蕴藏那么奇伟磅礴的力量,平日里见他在马背上那般折腾,前折后仰,策控如龙。一直知道他腰力过人,却不想,细甲之下,竟是这副样子的。
祁寒默默赞叹造物神奇,手指又扶了上去,在那劲窄的腰线上轻轻捏了捏。
身下的人突然震颤了一下。
始作俑者讶然抬头,正对上赵云黑漆漆仍有几分血丝的眸子reads;杀手前妻太难追。那里头光华隐隐,哪里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祁寒不及思索,下一秒,他的手腕已被赵云准确无误地拿捏在了掌心里。
“阿……寒……”慵懒的声线格外低哑,透着一种莫名的意味,赵云的目光火热热的落在他脸上,看得祁寒面皮生烫,好似被当场捉包的小贼,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赵云忽然一改常态,欺身一转,将他牢牢压在下面。俯身下去,在他耳旁轻轻地吐着气:“……你刚才,在做什么?”
祁寒目光一滞,耳朵里灌进暖热暧昧的气流,一颗心竟然砰砰狂跳起来。他从前就不喜欢与人亲密接触,很自然地将自己的反应理解为了不、适、应!当即回过神来,臊臊地抬起右手,一拳砸在赵云肩上,佯怒道:“别闹了!快些下去,你那杆枪硌到老子了。”
这回轮到赵云羞臊了。
当他反应过来自己身体的异样,和对祁寒亲密的举动时,几乎是逃离一般松开了手,尔后飞身下床,闪电般将衣袍穿好,一个箭步冲出了门去。
这种时候,恐怕只有打一口清晨寒露下,冰凉入骨的井水喝下去,才能降燥去火了!
“啧啧,阿云哪阿云。”祁寒朝着赵云兔子般逃跑的背影摇了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哼嗤了一声。没想到一身是胆的赵云,也有落荒而逃的一天。便是急撤军,也不见他如此惶乱,可此时着实窘迫羞惭。
祁寒不停感叹:原来,他敬若神明的赵云,也是个正常而普通的男人!
他却没有再去理会自己心中那种怪异如羽毛搔挠的感觉,打个呵欠,磨磨蹭蹭起身穿上衣袍。
赵云果然还是心细,床头上摆了身干净的衣衫,虽都是赵云行囊中的替换衣物,但祁寒也将就穿得。不过稍微宽大了一些,衬得他更形清瘦而已。
这厢赵云真的去提了井水来喝。咕噜噜灌下许多,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双手举拳扶住额头,思及刚才自己迷乱般的举动,心跳仍未平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