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叫了起来!
他面色青灰,才跨入门槛的脚又默默收了回来……他靠着墙,缩了缩身子,竟在微颤。
小丫头向他解释道:“当娘的方才晕过去了,这会儿只怕才疼醒呢。”又说:“隔一道门,你有甚话便在这里说吧,省得闯进去乱了张妈分寸,反坏了事。当娘的说她放不下孩儿,能救则救孩儿,以小的性命为先,莫管她。你可在这处劝劝她。”
被小丫头这么一提醒,刘病已懊恼不已,怎险些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他贴着房门,朝里喊道:“平君,你只管听着,若在你与孩儿之间择一,我必要你活着!平君,你为我想想,若失了你,我该怎么办?”说着说着,他声音微哽,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平君,我只要你活着——活着就好!孩儿……孩儿我们以后还可以再有!有、有很多个!”
他倚着门框,只觉浑身乏力,颓然滑了下来……他便这么抱头蹲着,也无力再动,仿佛认了命,只等老天做最后的裁断。
“哇……”
产房里这一声婴儿的啼哭砸破了骇人的平静。刘病已蓦地站起来!由于起得太猛了些,他只觉得头脑发胀,晕了又晕……
他此时并不高兴,孩儿是哭了,能生;但他的平君,却生死未卜……
门终于被打开。
张妈喘着粗气,满头大汗:“要人命了真是!折腾人啊,你瞧我这副样子……哎哟,给皇曾孙报喜了,恭贺夫人喜得贵子,母子均安啊!”
——母子均安?!
他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急追问:“张妈,平君也好么?”
“命是保住啦,但耗费太多心力,虚的很,要多补补,好生调养。……皇曾孙,这孩儿得之不易啊!给娃儿起个名吧,啊?”
张妈也是一脸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