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什么,”夜小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惆怅道:“我有时候真的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
姬宫涅勾唇道:“你不是说昨晚很疼的么?那么疼,怎么可能是做梦。”
夜小晴顿时无语。
又回到了这个让她痛苦而迷惘的话题上。
姬宫涅哼哼了冷笑两声,说:“你有功夫胡思乱想,不如好好琢磨一下,如何补偿我。”
又来了……
他还是执迷不悟,一定要她补偿自己……
夜小晴咽下一口气,冷静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最受伤的人是我,你还要什么补偿?那种疼痛,你们男生一辈子也理解不了!”
“我指的不是你和我上牀,而是你事后逃走。”
姬宫涅眸光闪烁,嘴角的弧度有一点晦暗,“你所说的疼痛,只是柔体上的感觉,很快就会痊愈。而我受到的摧残,却是精神上的永久创伤。你害的我误以为我侵犯的是自己的下属……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懊恼,多自责吗?”
夜小晴一脸黑线,幽怨道:“难道侵犯了我,你就不懊恼,不自责吗?”
姬宫涅:“……”
——扪心自问,他好像真是一点懊恼的感觉都没有。
自责嘛……
弄疼了她,当然是有一点自责。
但远远比不过他知道真相前的悔恨心情。
……
同一时间。
千里之外的帝都,也是这样灯火璀璨,只有一座建筑是漆黑的。
它就是神会的总部,国教神宫。
神宫在夜里从不点灯,因为他们认为世俗的灯火会扰乱神的眼睛。漆黑的建筑高耸入云,远远望去,像一把黑色的剑插在无数霓虹里,看起来有点惊悚。
燕城栩安然步入神宫大门,走进电梯。
一片黑暗和死寂中,电梯上红色的指示灯异常显眼。
大约半分钟后,电梯达到顶层,悄无声息的停了下来。
梯门打开,圣殿里一片空旷。
夜光从四周的窗户照射进来,远处那座水晶般的神像,正散发着幽幽光芒。
燕城栩朝着神像一步步走去,皮鞋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寂静无声。
“你来了。”
低哑的声音从神像背后传来,大提琴一般古老深沉。
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坐在背靠神像的圣座上,手持神杖,容颜都隐藏在黑暗里,缓缓张开那双狭长幽深眼睛。
燕城栩在神像面前停下脚步,目光低垂,声音不卑不亢:“很抱歉,您交代的事情我没能完成。”
斯图尼恒沉默了很久,才低沉的开口:“我一直以为,只要你肯尽力,没有什么是你完不成的。”
燕城栩勾起嘴角,带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您这是在责备我么?”
他淡淡的推了一下眼镜,干净的镜片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冷光。
“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想立刻辞掉大主教的职务,离开这里?”
“您误会了,我永远忠于神教。”
忽然有风从窗户吹入,大殿之中,死一般的寂静。
神像反射的光芒照在燕城栩身上,在地面拉出一道修长而黑暗的影,一动不动。
良久,叹息声响起。斯图尼恒起身,从神像背后慢慢的踱了出来,走到燕城栩面前。
两个男人的身高差不多,教皇穿着宽大的圣袍,所以显得更魁梧一点。他们两人一个背着光,一个戴着眼镜,都看不清彼此眼中的神情。
燕城栩的嘴角勾着一丝隐秘的弧度,他微微低下头,表现出礼节性的敬畏。
“燕城栩,”斯图尼恒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依然是毫无感情的低沉,“你可知,在整个神宫中,我最欣赏的就是你,最不信任的,也是你,但我依然愿意把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你做。”
“是我办事不利,有负您的重托。”燕城栩语带愧疚。
“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向我道歉了。”斯图尼恒缓缓道,“神宫的确需要你的名望,但也不可能容忍你的异心。如你所知,历来神宫的大主教就算是死,也只有殉职,没有叛教。”
这句话中的威胁,燕城栩全部听懂了。
近来他已经有意无意的把斯图尼恒的事情办砸了好几次,看得出,斯图尼恒已经对他非常不满。刚才更是直接警告他,如果他敢有异心,神宫一定会在他有实质性的行动之前,就了结他的性命。
想了想,燕城栩开口解释道:“其实这次失败,都是因为我们当初布下的棋子出了状况。”
“那个女人么?”斯图尼恒眸子眯起,目光更暗了。
“是的,如果我所料不差,她已经被策反了。”燕城栩淡淡的陈述着事实,波澜不惊。
“不可能!”斯图尼恒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可以确定,整个神宫,再也没有人比她对我更忠诚!”
“人总是会变的,或许她将她过去对您的那种崇拜和执迷都转移到了姬宫涅身上呢。毕竟姬宫涅现在是她的丈夫,而你们两个的容貌,也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