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房间里传来整点报时的声音，乔漾才又捏着手机开口：“陆先生说......您晚宴缺个女伴......”
“还有呢？”
“......纺”
乔漾的指尖一点点收紧，指甲滑过手机光滑的后壳，闭了闭眼睛道：“他说让我过去。”
傅迟寒眼角微眯了下，客厅里的光线不强，只亮了几盏壁灯，暖黄色的灯光穿过这么远的距离打在他脸上，将他的面部表情映得晦暗不清。
男人抬手轻遮了下眼帘，手心之外的嘴角轻轻扬了一下：“你不是不记得了？”
乔漾：“......”
这个男人的本质，根本就不是一眼所见的优雅，骨子里似乎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狠戾。
乔漾听到自己艰难吞咽下口水的声音，仿佛直接从口腔传到耳朵里，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却很清晰。
她不知道傅迟寒有没有听到，那边不出声，她心里就始终压着一块大石头，压的她呼吸不畅浑身难受。
男人将遮在眼睛上方的手拿开，便立刻有微弱的灯光挤进了视线，他曲起手指在皮质的沙发靠背上轻敲了几下。
大概又过了十几秒，在乔漾犹豫着要不要出声提醒的时候，傅迟寒开口，带着能冲散所有热气的冷淡：“地址给我，明天沈珩过去接你。”
乔漾捏着手机的指尖力度这才松了下来，轻抿下唇角开口：“江南别苑。”
......
乔漾心里有事，整晚都睡得不踏实。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再睁眼就已经没了半分睡意。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是那种带着暖意的洋红色。
乔漾在床上又躺了几秒，眼睛盯着房间里明亮的面积越来越大，直到延伸到床脚她才坐起身来。
因为睡眠不足的缘故，乔漾的头有些重，意识却无比清醒。
她对沈珩是有印象的，还算是温和的一个人，见到她会很礼貌地叫“乔小姐”。
乔漾把心思收了回来，起身进浴室洗漱。
出来的时候也不过才半个小时以后，乔漾走到窗边，将被风吹的飞扬的窗帘固定住，又把窗户往大里拉开。
转身的时候，手机铃声刚好响起来。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她迟疑了几秒，又转身回到窗边按了接听。
清晨的风从窗口涌进来，空气和阳光都让人很舒服，乔漾眼皮微阖几下，头晕也被风吹散了不少。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男人温文尔雅的声音：“乔小姐，我是沈珩。”
似乎只要是傅迟寒身边的人，打电话都是是掐准了时间，总是踩到了那个点上。
要么是她刚起床，要么就是她刚刚睡下。
乔漾看了眼时间，确实才不到六点，沈珩会这么早给她打电话，完全不在她预想的范围以内。
“沈先生挺早的。”
那头沈珩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声音里却依旧是浅浅淡淡的语调：“傅总说，反正你晚上也睡不好，就让我今天早点带你去准备准备。”
乔漾竟无言以对，清致的眉间皱起，她抬着指尖按在眉心，好半晌蹙起的眉才舒展开来，她回了那边一句：“好。”
“乔小姐，我在公寓大门口。”
“......”
那边果然也只是通知她一下，话音刚落紧接着又开口：“是傅总的车。”
他似乎笃定了乔漾能认得出来，完全不再给她多余的思考时间，看了眼表后就挂断电话。
乔漾盯着黑下去的屏幕看了好几眼，眉毛皱起的时候眼角微微往下沉，在窗边又站了好几秒才转了身。
......
傅迟寒的车就停在正对着大门口的马路边。
沈珩站在车外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刚一放下去就瞥见了乔漾的身影。
乔
tang漾从那边走来，脸上是不急不缓的表情，她的身形纤细窈窕，迎着阳光过来的时候，距离近了，连白皙的一张小脸都被太阳光映出了有些通透的颜色。
乔漾的打扮很普通，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短t，外搭一件牛仔的背带短裙。
如果这样和傅迟寒站到一起，就像是误入歧途的未成年少女。
但沈珩是记得的，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已经二十岁，比傅迟寒小了八岁。
他视线未在乔漾脸上多做停留，打过招呼之后就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乔漾轻点了下头道谢，系好安全带以后沈珩刚好从那头上车，他目不斜视，似乎非常介意在她身上多看几眼。
乔漾不往深处去想，微垂上眼帘，外面的阳光暖洋洋地洒进来，困意一下子就袭来，她头轻点了几下，还是耐不住睡意靠着车窗睡了过去。
沈珩的目光从前视镜看过去，乔漾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眼睛紧闭着，长而卷翘的睫毛轻颤了好几下。
乔漾长得漂亮，这一点不会有人否认。
沈珩跟在傅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