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那头，男人的话一字一字地传过来。
乔漾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指，食指的指甲在手机光滑的后壳上重重地滑了一下。
半晌的沉默以后，乔漾才听见自己略带了些哽咽的声音：“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的思绪现在全搅作一团乱麻，越理越乱偿。
那边似乎轻叹了口气，这次没再等她的答案，而是直接开口道：“确实是季雨霏。”
这句话乔漾设想过无数次，可是现在真亲耳听到，那种想象当中的喜悦全都被不知名的情绪给冲散，心底一下子就空落落的。
她抬手轻捂在胸口的位置，几秒过后开口时还带着些颤音。
“所以......她真的是我姐......”
“先别说话，”那边一下子就打断乔漾的猜测，“名字和长相都是季雨霏不错，但是乔漾，她不是你姐。”
乔漾脑袋本来就处于一片混沌当中，所以这么一句话，她用了好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傅迟寒略微停顿一下，“乔漾，你只要记住，这个季雨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乔漾身子一晃，后退几步撞到走廊的墙壁上。
墙上一直到肩的地方都铺着冰凉的瓷砖，乔漾这段时间瘦了不少，背上有些凸起的肩胛骨和瓷砖一碰上，瞬间便有一股钝痛铺天盖地地传过来。
她轻拧了下眉毛，好半晌才理解了男人话里的意思。
“也就是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季雨霏这个姐姐是么？”
电
话那头，傅迟寒翻阅着文件的手一顿，视线落在办公桌上的两叠纸上面，眼底有抹晦涩难懂的神色晃过，就像石头投进海面一样，瞬间又消失不见。
男人修长干净的指尖在那张纸上轻点几下，末了才沉沉开口：“对。”
“......”
乔漾一口气闷在胸腔，张大了嘴却被堵得喘不过气来。
那边只有隐隐约约的呼吸声夹杂着纸张翻动的声音传过来，乔漾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谢谢傅先生，我先挂了。”
下一秒，未等那边回答，乔漾直接挂断电
话，双手轻捂住脸顺着墙壁滑下去。
*
盛豪顶层。
办公室里开着冷风，空调正对着办公桌，吹出来的冷气将桌子上的纸翻得几声轻响。
纸上是两份几乎完全一样的资料，除了上面的证件照照的时间和国籍不一样，其他全都一字不差。
陆靳年翘着二郎腿坐在一组单人沙发上，放在地下的脚轻点几下地面，然后才撑着腿将上半身倾过来。
“季雨霏不是乔漾的姐姐，这种话你也能说出来？”
傅迟寒看他一眼，将手机随意地压在被冷风扬起了一角的纸上面。
“管这么多干什么？”
傅迟寒站起身来，然后将衬衫袖口的扣子给扣上，边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边开口对陆靳年道：“下个月月初，别忘了正事。”
陆靳年皱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下个月月初正好赶上傅家老爷子的七十大寿，到时候免不了要有里里外外的明争暗斗，他忙点下头，“记着呢！”
傅迟寒已经走到办公室的门边，陆靳年话刚说完，就看见他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嘴角轻勾着，笑的意味不明。
“......”
几秒后，陆靳年在空无一人的偌大办公室四处照镜子。
他是不是脸上长出花来了，所以傅迟寒刚才看他的眼神那么不对劲儿？
......
乔漾用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来消化季雨霏不是她姐的这件事情。
快到月底的时候，她将九月的课上完之后，终于有时间和苏心源见见面。
苏心源一早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将本月收到的不知道第几束香槟玫瑰扔进垃圾桶，跑到乔漾旁边时身上还沾着那种花香。
“这是怎么了？我从在楼上看见你到跑下楼来，你就一直是这个姿势没动过。”
苏心源拉着乔漾把她扯进一旁的树荫里，“虽然现在天不热，你也不能就在外面晒着吧？”
即使现在是正午，外面的太阳虽然大，但是气温并不是很高。
乔漾穿了一件真丝的白色七分袖衬衫，下
身搭了一件黑色修身裤，脚上踩着黑色矮跟圆头皮鞋，长发被她利落地梳到了脑后，额前只有几缕半长的头发垂下，平添了几分干练的知性美。
苏心源往她跟前凑了凑，眯起眼睛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还涂了这么美的口红，你确定今天是要跟我吃饭？”
乔漾唇角轻牵，“确切的说，你是过去调节气氛的。”
“真被我猜中了？”
苏心源故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还有谁啊？”
“你也知道，我爸前段时间给我安排了个相亲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