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逍、寂流心头俱是一跳,面上却强自镇定。
寂流道:“难道这个浮云境,就是那个浮云境?”
映川道:“无论是否,我想他们的目的,绝不单纯。”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映川沉吟,“我方才与那云主交手,直觉他深不可测,以我三人之力绝难解救这十余万民众。”
“十余万?”云逍也不禁闻之色变。
映川点头道:“不错,准确说来应是一十六万五千七百多人。”
寂流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映川道:“他们的分工极是明确,几乎家家都有成年男子加入行伍,一应妻儿老小也在此间,便如凡世一般生活。”
寂流道:“其实之前我们也觉得,他们似是心甘情愿待在这里。如果这样的话,可就更加不好办了。”
映川道:“罗漪既已识破我们身份,便必然设下了防备,我们要想脱身怕已不易。为今之计,唯有虚与委蛇,趁机探得敌人更多底细,再寻隙逃脱,寻求仙界同道相助。”
三人议定,寂流便与云逍同赴另间房中。
寂流道:“现下当真便要如那映川所说?”
云逍道:“莫非你还有别的选择?”
“……没有。”
云逍已自顾在床上躺下。
寂流在床前坐下,“我只还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
“什么?”
“为什么失踪了十六万人,三神天那边方才发现异常。”
云逍睁目望他,“很奇怪么,再寻常不过了……”
“……什么意思?”
“穷山恶水,苦寒边塞,往往数十百里不见人烟,偶有城池也多隐于荒漠,与外界隔绝,消息未曾通达,三神天也不会特意将关注点放在此处。”云逍道,“你若也在大漠生活过,便能体会那种无人问津的滋味。漠上人的生与死,都是与外间人毫无关碍的。”
“那照你这说来,我们不是不应该来这里?”寂流道,“他们在这里的生活,确实比在外面好过一些。”
“又说胡话。”
寂流十分苦恼,他也惧怕二十年前事态重演。
云逍微叹口气,“我现在唯一想知道的,便是此地跟我父亲有何关联。”
“放心,我们一定能够寻出原委。”寂流道,“只是现在应先怎么做呢?”
云逍闭眼笑道:“睡觉。”说着果然便似睡去。
寂流在与他同睡还是自回房睡之间挣扎一番,想了想为避免罗漪真将他当作是断袖,还是毅然转身,出了房间。
夜很深,床很软,云逍却睡得很不舒服。并不是因为他遭遇到了梦魇,而是因为一双手臂将他缠得很紧,温软的身子不断在他身上磨蹭。
一个人的大脑最迟钝的时候,便是在似醒未醒的睡梦中,云逍也不例外。所以最开始,他还以为是小流在同他玩闹。待他忽然惊觉身边人绝非寂流的时候,那人已即将要去解他的衣带。
云逍瞬间清醒,只一起落,已翻身坐起将那人飞踹下床,出脚虽不狠辣,却并不容情,然后便听见一名女子嘤咛一声。房内燃着灯火,虽不甚明亮,却足可看清她衣衫半褪,伏跌在地,目中似有幽怨神色。
她本以为自己这般容颜配上如此表情,必然是楚楚动人的,这世界上的任何男人都难以抵挡。但她显然错了。因为云逍看她的目光便如看着一个死物,内里没有一丝情绪,就连一丁点的好奇与探究都没有。这不禁让她很不忿,“你怎这般不怜香惜玉?”
回答她的却只是冷冷两个字——“出去。”
女子气极反笑,镇定下来,媚声道:“何必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呢?难道你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吗?我们白日才见过的。”
云逍依然不为所动,让人看不出他是何情绪,“有人让你来此?”
“是别人让我来,还是我自己来的,有什么区别呢?左右我都是来与你共度良宵的。”女子笑道,“我叫阿桃,白日里在云殿跳舞的那个,你想起来了吗?”
云逍心内愠怒,已认出她便是那领舞女子,面上却仍尽力维持礼数,“请你出去。”
阿桃笑道:“我就不走,你能拿我如何?”说着双臂又要来攀上云逍脖颈。
然而人影一闪,云逍已向旁掠开,欲往外去。
阿桃忽对他背影喊道:“难道你此时在想着另一个姑娘?所以不肯接受我?”
她看到云逍身形略微一滞,便又笑道:“说不定你的心上人儿,此时正躺在别的男人怀里撒娇承欢,你这样又是何必?”
云逍转过身来,绝美的面容不带一丝感情,却比方才更多了些许冷酷的意味,“你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阿桃心中一凛,偏自万分确定他这句并非玩笑话,想回嘴被那寒芒般的眼锋一触,也只能将话语吞回腹中,便只拉紧衣衫,逃离般出了云逍房间。
云逍却觉再